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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他哪里能抵抗住这样一个男人的诱惑?
他回忆起这两个月自己小心翼翼隐藏起来的那些若有似无的情。
他借着好友的名,借着病中的故,借着他的感谢肆无忌惮地接近他。
他他妈简直是个懦弱的混球。
这样难道还不知足么?
难道应该盼着人家对自己只是朋友关爱?好肆无忌惮期盼他以好友的名义一辈子互相关心?他又不是傻子。
两情相悦,别人连求都求不到。
两情相悦,几乎是陷入爱情中的人可以遇上的最美好的事。
可糟糕就糟糕在,这世界还不忘留给给他们千万掣肘、千万桎梏!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究竟是什么?
大概是因为这些杀千刀的社会规则,他们不得不彼此错过。
冷静一些,冷静一些,若知没有结果,不开始便是对的。
可冷静并不能战胜伤心。
心痛的感觉像是尖刀一点点刺进他的骨,深深嵌入了他的血。
他不仅心疼,他浑身都隐隐作痛。
阿楚,大概我比我想象里的要喜欢你的多。
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呢?
当爱情被现实裹挟的时候,只好被掩埋到心底深处去,那样至少还能回味。
将这样的情感埋藏,便能算是有几分幸运了,若仍然固执着想要明晃晃地示人?
也许得炼成不败金身吧?
也许真的顶着狂风暴雪扛下枪林弹雨以后真的会有七色彩虹吧。
可大概也轮不着他俩了。
觥筹
很长一段时间,程佑君未曾和楚格联络。
即便心中时时都烧着那一夜的火,偶尔浮现那时楚格悲伤的眼神,他也终究没敢越过雷池半步。
他们像是终日奔腾的河流与永远矗立原地的高山,偶有相逢,却终究得相忘于江湖。
这冬去春来,气温不断爬升的几十天里,程佑君见过他一次。
那是个不算忙碌的周四,冯梓立非拉着他去医学院边的食堂,说是那里新出了个便宜又好吃现烧面。
程佑君排着队等得胃都瘪了,总算端着热气腾腾的面找到了空位,取了餐具正要坐下开吃。食堂人来人往,他却像是收到了什么感应,抬眸一望。数十米外,楚格正和医学系几个教授坐在一块儿。天气转暖,他身上穿的外衣已经从熟悉的呢大衣变成了薄风衣,依然是那样副傲然自信又不失礼貌得体的样子。
程佑君正望着他怔愣,他竟也巧合地转过头。他们的目光就这样猝不及防相遇了,没有久旱逢甘露,也没有枯草遇烈火——程佑君甚至都没看清他眼中的情绪,一对情侣便嬉闹着从他的视线之间经过,用浓情蜜意切断了这几个月以来两个人唯一一点缘分和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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