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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过后,祁叔望似是下定了决心,几步走上场去,显然是拒绝了方文的提议。
见状,方文反而轻轻一叹,笑道:“祁师兄,我愿认输。”祁叔望一愣,目光闪动,似是明白了什么,郑重拱了拱手。
方文走下台去,一旁俏丽侍女上前搀扶落座,好奇问道:“公子……”
方文摆了摆手,他对百花琼露本无欲得之意,一时出手也不过是见猎心喜,兼之不愿看到外宗弟子目中无人罢了。
至于自愿下场,倒非是认为自家斗不过祁叔望,而是不愿暴露底牌,顺便卖个人情罢了。
祁叔望轻吐一口浊气,高声道:“还有哪位师兄愿来一试?”
然而,场下却是鸦雀无声,刚才几人斗法如此强势,无论是从自身修为还是隐藏底蕴上来说,都隐隐压过在场诸人一等。
除却几位灵真境弟子,恐怕无人再与之匹敌,但那几位却安座无言,显然是无意动手。
他又连喊了三遍也无人应声,正当他心头暗喜,转身想去取法剑之时,张显却站起来,道:“慢来,且让我来一试!”
祁叔望本已准备跨出去的脚步一收,一回头,见张显站在最远处,那边似乎只是一些开光弟子的席位,暗想这是哪个后辈弟子,不知道天高地厚?
();() 尽管心中隐隐有些不快,但他也不敢稍作大意,脸上露出笑意,道:“这位师弟如有兴趣,也可上来与我互相印证一番。”
剑中所藏法诀他倒是不怎么看重,那几坛‘百花琼露’才是他必得之物,他不能保证此人是存了坏他好事的心思,专门前来对付他的。
张显微微一笑,道:“还请祁师兄不吝赐教。”他袖袍一摆,便举步上前。
在他站出来时,身旁的汪珧便瞪大了眼睛,欲语又止,似是想要阻拦提醒一番,看着张显的背影,最终还是收回手来。
一旁金冠少年倒是兴致盎然,双手拍动,在为张显举动大声喝彩。
在千余弟子目光之下,张显一路来到近前,与祁叔望面对面的站定。
祁叔望见他气息晦涩,灵机充盈,引而不发,显然也是灵真境修为。脑中细细回想了下,确定自己从未见过此人,便问道:“这位师弟倒是面生,不知在哪位真人座下修道?”
张显抬手道:“在下张显,恩师现为丹鼎院执掌。”
祁叔望为之愕然,董真人之名讳他自是知晓,毕竟丹鼎院分管着山门上下的丹药耗费,而且此人更是元婴三重境大修士,乃是货真价实的上真人。
台下靠前的几名灵真境弟子听得分明,心中俱是惊讶不已。他们也都有所耳闻,董真人大限将至,从下院挑选了一名关门弟子。
本以为此人入道尚晚,仍在一心修持,不曾想竟敢来比法争剑,众人心中或多或少都在嘲笑张显不自量力。
消息灵通的弟子却开口道:“张显?上次李师兄一行下山,此人好像也在其中,听说还立了不小功劳。”
李冲和可谓是道朴宗后辈弟子第一人,结丹上境随时可入,只是为求那太清上丹,方才压下境界,细细打磨。
祁叔望郑重拱手道:“原来是张师弟,还请小心了。”
话音才落,一点白芒便以肉眼难辨的速度飞了出去。
祁叔望起步一迈,身化残影,也直直向张显扑去,手中隐有寒光吞吐,显然也是一件宝兵。
台下顿时有人惊呼道:“湛虚子母剑?”
所谓’湛虚子母剑’,就是一虚一实、一长一短两把法剑,两剑自有感应,百里之内能互相牵引,炼化之后,虚实随心变换,如有双臂,极难防备。
张显神色淡然,剑诀轻拿,青霜剑突兀飞起,在他身前三丈外悬住不动,稍一旋转,直直往一点白芒迎了上去。
祁叔望心中一笑,此番举动,正是中了他的下怀,手中印诀变动,一点白芒渐渐淡去,竟然化作虚无散去。
他深提一口灵气,龙游九天步全力施展,几乎连残影都看不见,务必一击得胜,打消其他人的觊觎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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