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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2页）

福春瞪眼，拍掉他的手，陈悦目伸手又去掐，反被抓住胳膊狠狠咬上小臂。

&ldo;瞪我。&rdo;他由着她咬，伸出另一只手又去搓她头发。福春顶他肚子上使劲撞，陈悦目便把她搂在怀里。

&ldo;我在等人。&rdo;

&ldo;等谁？&rdo;

&ldo;来了。&rdo;她指向里面，广场上人群簇拥在车门前。

福春站起来抓住栏杆一眨不眨地看，看了一会她指着里面一对中年男女说：&ldo;我爸妈。&rdo;

那两人拿着三四个鼓包塑料袋，把大蛇皮袋和行李箱塞进大巴行李舱之后挤着蹭上去。

陈悦目不知道她在指谁，那里面人太多了，每个人都一样。他漫不经心把玩她的发梢，有一搭没一搭敷衍福春，&ldo;想他们了？&rdo;

&ldo;想啊！&rdo;

&ldo;要把你嫁给窝囊废还想他们？&rdo;

&ldo;想。&rdo;福春说，&ldo;总没机会见他们，只有过年才能见上一面。&rdo;

陈悦目笑道：&ldo;原来是个留守儿童。&rdo;

&ldo;他们对我挺好。不管我，给我钱，过年回来还给我带巧克力和糖。&rdo;福春打个喷嚏，揉揉鼻子继续说，&ldo;不是亲生的也对我很好。&rdo;

缘分一场，人不能奢求太多。

一辆车缓缓驶离车站。他们看着越来越远的离站大巴没说话。

福春眺望远方，&ldo;我是个野种。&rdo;

她是在家附近墙根下发现的，也是赶巧，再往前走几步就是一个垃圾池，小时候她奶总说她是垃圾堆里捡的。她奶从来不骗人。

&ldo;你在报复我。&ldo;

两人的较量出其不意，从未停息。

&ldo;报复我之前说的话。&rdo;陈悦目居高临下，&ldo;福春我告诉你，别跟我耍这种心眼，特没意思。&rdo;

&ldo;你急什么？我不怪你。&rdo;福春斜乜他一眼，觉得陈悦目像个神经病。

又一班车驶离，把牵挂带得远远的。福春收回视线，&ldo;回去吧，他们走了。&rdo;

&ldo;为什么不进去找他们？&rdo;福春的情感表达向来直白，就像色彩热烈的画，即使不喜欢也难免有一瞬会被它吸引目光。陈悦目认为躲在角落这么细腻的举动不像她会干的事。

&ldo;开玩笑！&rdo;听他这样问福春果然满脸惊恐看傻子似的看他，&ldo;想想得了，让他们抓住要把我打死的。&rdo;

她干得那些事让老汤家把下辈子的脸都丢尽了。她奶原来多开朗一个老太太，听二瓜说后来都不敢出门，天天在院子里跟鸡说话。

陈悦目抻懒腰，吐出一口气让自己松快不少。两人慢慢地向前走。

&ldo;分离才是原则，我也有自己的路。&rdo;

&ldo;谁教你的？&rdo;

&ldo;什么？&rdo;

&ldo;这些话。&rdo;

福春转头指着对面，&ldo;你看那树上的花多漂亮，你要不要摘一枝带回去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