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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韵和含月进来,见姜柠趴在沈昭膝盖上看着满地碎纸片,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她们急忙上前,想要扶起姜柠。但见姜柠自己撑着沈昭的膝盖坐起来,气冲冲的控诉沈昭:“你赔我的和离书。”
沈昭:“不赔。”
姜柠提高音量:“赔。”
沈昭云淡风轻:“不赔。”
姜柠被气得不轻,挥拳砸在他的臂膀上。
沈昭这样常年强身健体的人,臂膀自带防御功能,非常梆硬。他不痛不痒的,反倒是姜柠手疼,越委屈。
她抱着自己的手,固执地说:“沈昭,我一定要与你和离,你离不离?”
“不、离。”沈昭一字一句道。
“离!”
“不、离!”
青韵和含月听着两人幼稚的对话,心绪复杂,默默打扫。
姜柠瞧一眼要被含月当污秽扔掉的和离书,心中难抑伤心,眼泪不受控制,越流越凶。
上辈子,沈昭见识过姜柠的眼泪,知道她哭起来若是不打断就没完没了。他无奈抬手,晃晃袖袍,给姜柠说:“擦擦,哭得真丑。”
从小到大,人人都夸姜柠漂亮。
沈昭还是第一个说她丑的,不知是想争一口气,还是爱美之心不服输,姜柠瘪嘴,把眼泪生生憋了回去。
但转念想到沈昭不仅撕碎她的和离书,还故意装醉看她笑话。她越想越难过,一把薅起沈昭的袖袍往脸上抹。
大红喜袖被她抹得皱巴巴,沈昭有点嫌弃,抬手试图把袖子从姜柠手里抽出来。
姜柠不知怎么的,脑子一热,抓起他的手,一口咬在他的第一掌骨上。
“嘶——”沈昭倒吸一口凉气。
姜柠松开牙关,抬脸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凶狠狠的说:“沈昭,我讨厌你。”
沈昭没在意她的狠话,他看一眼自己手上那疑似口水的亮晶晶,无语地问:“你属狗?”
姜柠:你才属狗。
她重重哼一声,往后坐到窗户边,看向外面的月夜。
沈昭瞧了一阵她的后脑,才垂眸瞥过手上两排整齐的牙印,又扫过皱乱的衣袖,无语一瞬后,开始宽衣解带。
姜柠听见动静,回头看见正动手解繁琐腰扣的沈昭,双手害怕地护在胸前,没什么威慑力地瞪他:“你要干什么?”
沈昭瞥她一眼,把腰带袍衫都丢在她腿边,只着里服,下榻去了浴堂,留下一句:“姜柠,安心跟着我,吃不了亏。”
腿边的婚服沾染着酒味儿,姜柠蹙眉,一蹬脚踢远了些,而后盯着浴堂方向,眼中潜藏惘然。
含月默默把沈昭的衣物一一拾起,拿出去丢给守夜小厮霜序:“叫人洗干净后送回将军寝屋。”
霜序憨厚点头:“是,含月姐姐。”
屋里,青韵犹豫片刻,出声问姜柠:“小小姐,需要叫热水吗?”
今夜是大婚夜,厨房不会堵灶,热水多的是。只不过沈昭进浴堂没叫热水,她不知道该不该叫人送热水来。毕竟夜深了,这样贸然去叫热水容易引人误会。
青韵不知想到什么,顿觉脸上臊得慌。
但姜柠不懂这些,奇怪地看一眼青韵,仿佛不明白这种小事为什么还要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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