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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林滿臉的不高興,掃了一眼安小米,往旁邊讓了讓:「你多大,就叫我弟弟。」
「別管我多大,反正你看著挺小的,」安小米看到趙林的眼睛又瞪圓了,突然覺得自己能夠理解為什麼沉默寡言的肖剛會喜歡上他了。
趙林沒吭聲,安小米不想再氣他:「行了,我和肖隊已經說清楚了,我現在有男朋友了,所以你能不能就別看我不順眼啦?」
本想著是哄他兩句,誰知道聽了這話趙林明顯更不高興,質問:「為什麼,肖剛哪裡不好,會讓你喜歡別人?」
安小米差點笑出聲:「肖隊哪兒都好,就是對我沒感覺,這一點挺不好的。」
趙林狐疑地看著她,好幾秒鐘臉上的警惕才收斂了一點,低頭往自己碗裡加了不少醋,嘟囔道:「我沒有看你不順眼。」
看這樣就知道,肖隊估計是還沒把人追到手,安小米自知更多的話應該留給肖剛親口說,於是兌了蘸料跟趙林一前一後出去了。
冬天一大群人圍在一起吃火鍋很是熱鬧,現場除了薛祁安話相對少一點之外,其他人連椅子都懶得坐,站著一邊夾菜一邊聊天。
江嶼舟坐在傅承身邊,安靜地用勺子低頭吃粥,傅承照顧著他的情緒,一直沒怎麼開口說話,時不時轉頭看一眼他吃了多少。
「傅隊,你說呢?」趙林的心情肉眼可見地好了不少,站在桌子對面嚷嚷著問。
傅承抬眼看過來:「什麼。」
趙林嘖嘖搖頭,問薛祁安:「薛指導,傅隊在我們探討這麼嚴肅的事情的時候還走神,您是不是得批評他?」
畢竟平時開會學習的時候趙林經常因為走神被薛祁安當眾點名,不能雙標。
薛祁安和傅承中間隔著江嶼舟,低頭吃了半根蝦餃,悠悠開口:「傅隊走神是有情可原,你要是能說出平時開會的時候你在看誰,我也可以考慮不點你的名。」
馮寧笑得不行,好不容易才喘勻了氣:「都給你說了的嘛,別和傅隊還有薛指導抬槓,你可說不過他們。」
現場這麼多兄弟,趙林生怕薛祁安再開自己的玩笑,急忙轉移了話題:「我是說津市已經兩年沒下雪了,今年雪又下得這麼早,有點擔心。」
突然降雪很有可能引發附近山區的雪災,往常每年冬天消防隊都提心弔膽。
「怎麼不說話,」傅承再次忽略了趙林的話,問江嶼舟:「困了?」
江嶼舟把最後一口粥吃乾淨,笑著搖搖頭:「沒有,我覺得挺有意思的。」
他從小在貴族學校,身邊的公子哥們不這樣玩,再加上性格也比較安靜,所以很少見識過這樣的場合。
家裡的溫度有點高,大家吃熱了擼胳膊捲袖子,穿著T恤也熱的一身的汗,誰時不時說了句有意思的話,大家嘻嘻哈哈的跟著笑,這種熱鬧讓江嶼舟覺得鮮,也感興。
一頓飯吃了幾個小時,直到晚上將近十點才紛紛下桌,聊天的陣地又從餐桌轉移到了沙發,傅承能看出江嶼舟有點累了,靠在沙發邊打了個哈欠,眼睛頓時變得水汪汪的。
傅承正要開口趕人,薛祁安也留意到了江嶼舟的情況,站起身穿外套:「行了,太晚了,小舟身體還在恢復,咱們就先回去了,來日方長,到時候再聚。」
江嶼舟已經快睡著了,意識游離在身體之外,聽到有人提到自己的名字,坐直了身體,見大家都很有眼色地套衣服準備走了,跟著站起身。
「你坐著,」傅承站在他面前,伸手按了一下江嶼舟的肩:「我送送他們。」
江嶼舟沒再掙扎,確實也有點體力不支,等傅承把幾波人送下樓回家的時候,沙發上已經沒人了,江嶼舟早就躺進了被窩。
明明晚上在廚房的時候還在撩撥人,到了睡覺的時候比誰睡的都早。
傅承洗漱完掀開被子上了床,小心翼翼地護著江嶼舟的傷處,將人拉進懷中。
雪下了一整夜,星期天下午回隊裡之前,小區里已經覆蓋了一層厚厚的雪,環衛部門連夜清理了路面的積雪,津市就像是一秒入冬。
傅承給江嶼舟穿了一件薄羽絨服才帶著他出門,下過雪的馬路車子不能開的太快,江嶼舟百無聊賴地低頭刷朋友圈裡的各種雪景照,無意中一轉頭,在消防中隊的門口看到一道有點眼熟的身影。
這麼冷的天氣,外面的人很少,一個穿著黑色長羽絨服的女人站在門崗旁邊,因為冷,兩腳來回跺著地面,臉色有點焦急。
看到傅承的車,門崗眼前一亮,急忙走過來,傅承放下車窗,寒風一下子灌了進來。
「傅隊,這位阿姨說想找您。」門崗說。
傅承還沒等開口,江嶼舟已經套上羽絨服推開副駕的門下了車。
難怪剛剛覺得眼熟,正是上一次富林火災現場那位痛失愛子的母親。
女人看到江嶼舟,愣了幾秒鐘,快步走過來,一下子跪在江嶼舟的腳邊。
「江先生,我沒想到會在這兒見到您,我…」女人臉上的驚訝一看就不是裝的,頓時變得有點語無倫次起來。
傅承外套也沒來得及穿,推開車門緊跟著走下來,一把把江嶼舟拽到自己的身邊。
傅承保護欲十足的姿態讓女人的眼淚一下子就涌了出來,愧疚又自責:「傅隊,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想看看江先生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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