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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談永殷切的期盼中,程松冷淡地扭開了臉。
小院內的空氣如死一般寂靜,只有慘白的月光靜靜流淌,在義莊院牆上投下妖魔般虛晃舞動的影。
詭異難安的氣氛中,談永緊咬牙關,雙拳握緊、放鬆、又握緊……
終於,他忽然猛地站了起來,伸手抹了一把臉,大步流星地朝院門方向走去。
談永身旁那人見狀一驚,忙伸手去拉他:「談哥,你幹嘛去?」
卻被談永頭也不回地一把甩開:「還能幹嘛,別人不告訴我,還不准我自己出去找線索?!」
他停下腳步,回頭時眼神凌厲,包裹著濃郁的不滿:「誰想和我一起?」
那個玩家驚疑難定地望著談永。
談永的動作就像是一記信號,方才還圍坐在一起的玩家們面面相覷,緊接著便像是忽然想明白了什麼似的,一個接著一個站起身來,紛紛朝著大門外走去。
這些白天還懷抱妄想苟且偷生、如同縮頭烏龜般躲在義莊裡的人,此刻終於意識到了某些事實,像是一隻只被人用打氣筒續滿了勇氣的氣球,爭先恐後地向外衝去,生怕自己哪一步落後於人。
——落後,就是離死亡更近!
「這……」凌娜目瞪口呆。
不過眨眼功夫,坐在原地的就只剩下了白天去過祠堂的幾人。
「咱們要不要……?」孫守義欲言又止地看向門口。
那些手玩家們為了不觸犯「夜不走單」的規則,基本都是以三人為一個小單位。
可他們剛聽完秦非的一席話,如今望向彼此的眼光中都帶著猜忌和懷疑,不要說通力配合,假如真的遇到危險,就連最簡單的合作恐怕也無法完成。
在這樣的情況下,貿然出動對於人們來說,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孫守義想上前阻止異常激動的人們,又擔心身旁的老玩家覺得他多管閒事。
秦非望著那群人推推擠擠的背影,神色平靜,臉上幾乎看不出多餘的表情。
夜色將他平日清潤溫和的神色掩去,露出更原初的輪廓來,顯得比白天冷峻風了不少:「有什麼必要呢?」
他只朝那邊看了一眼,便毫不在意地收回目光:「他們不會相信你的。」
秦非說的自然是大實話。
之前在副本中一直對老玩家們表現出的信賴甚至是攀附的手們,這次天黑外出,居然沒有一個人試圖向他們遞出橄欖枝。
他們早就不信任他們了。
在秦非將眾人從混沌中點醒的那一剎那,那群人就飛快地意識到了一個無比現實的問題:
在如今這個境況下,掌握了信息差就是掌握了生存的命脈。
第七日的村祭需要從剩餘的存活玩家中篩選出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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