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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莫過了三秒，6戰鋒眨了眨眼睛。

那就是不覺得冷了。唐松月倒了一杯藥湯，又說：「我餵您喝藥。」

沒有用滴管，唐松月單手輕輕抬起6戰鋒的腦袋，把杯子餵到他嘴邊。在唐松月的欣喜中，6戰鋒主動張開了嘴。儘管幅度不大，但對6戰鋒來說已經是非常不得了的反應了。

唐松月緩慢地把一杯藥湯餵6戰鋒喝下，期間有一點順著6戰鋒的嘴角流下，但大部分都被6戰鋒喝了下去。對方並沒有因為藥苦而有所掙扎或勉強。放下杯子，給6戰鋒擦了嘴，唐松月摀住6戰鋒的眼睛。

「6叔叔，您該睡覺了。多睡覺，您很快就能好起來了。」

手掌下的眼皮動了幾下，過了會兒，那雙睜開了很久的眼睛閉上了。又過了許久，唐松月才拿開手，嘴角是深深的笑容，心跳持續加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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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月亮開始6續恢復更中，目前只能儘量隔日更。要帶娃，寫作時間不固定，還請諒解。這樣的狀態估計得持續到我家兒子四歲上幼兒園吧。ps，因為我家娃是9月後生的，所以三歲沒法上幼兒園。

第二十一章

這一晚唐松月睡得並不沉，天快亮的時候，他醒了。昨晚臨睡之前，他又去找了爺爺，把6戰烽的最的、非常好的這些情況告訴爺爺。唐老爺子對於6戰烽的這些反應也有些吃驚，這說明6戰烽的意識已經在恢復了，這比唐老爺子和唐松月預估的要早。若6戰烽能保持這樣的韌性恢復下去，那拔針的日子也就不遠了。

打開檯燈，唐松月穿衣下床。動作無聲地先洗漱乾淨，唐松月來到病床邊，掀開被子和紗布看了看，然後去拿了乾淨的棉布，6戰烽的身下又髒了。人還睡著，唐松月沒有馬上換棉布，他先煮上了擦身的藥湯。推開窗戶透氣，待藥湯熬好了，他開始了的一天的照顧病患。

緊閉的雙眼微微開啟，仔細「幹活」的唐松月沒有注意到。或許對他此刻來說，看不到反而更好，因為他正在給6戰烽擦拭下身的污物。等到唐松月終於可以鬆口氣時，已經過去了半個多小時。抬眼，就看到一雙半睜的眼睛「似乎」在看著他。唐松月抿嘴赧然一笑，打招呼：「6叔叔，您醒啦。」

眼睛微微一眨。

安靜的病房裡，窗外的天還沒有大亮，因為拉著窗簾，只開著檯燈的房間裡依然略顯昏暗。一人躺著，一人站著；一人還沒有完全清醒，眼神卻似乎牢牢地鎖在另一人的身上；而那個「另一人」卻在這樣的牢牢鎖住中低下了頭，氣氛，有些沉靜，卻不是沉悶。

紗布下的手指在微微動作，這種在一起有兩個多月卻陡然覺得十分陌生的感覺令唐松月還沒有找到最佳的應對方式。他下意識地伸手進紗布里，握住了對方的手。

「6叔叔，您，再睡一會兒吧，還早呢。」

6戰烽的手沒有在動，眼睛也沒有「聽話」地闔上，仍是看著唐松月。唐松月忍不住另一手摀住他的眼睛：「6叔叔，您再睡一會兒吧。」

6戰烽的嘴唇微微張開一點，似乎是想說話，唐松月急忙說：「6叔叔，您現在還不能說話。」頓了頓，唐松月拿開捂著對方眼睛的手，說：「我叫唐松月，是6關清的好朋友。您的身體還很虛弱，所以您要多睡覺。等您的身體好一些才能給您拔針。6叔叔，您先睡一會兒，我給您熬粥，等粥熬好了，我喊您。」

半睜的眼睛緩緩闔上，唐松月在心裡吐了口氣。睜開眼睛的6叔叔總是會令他不由自主的緊張，他也說不上是為什麼。

※

熬好了米湯，並利用這段時間調整了心態的唐松月先給爺爺發了消息，告訴爺爺之前6戰烽的情況，收到爺爺的消息後他舀出一小碗米湯水。把碗放到桌上，唐松月俯身：「6叔叔，米湯熬好了。」

睡著的人眼皮有了輕微的動作。暗想6叔叔是不是沒有睡著，唐松月擰了塊熱毛巾，輕輕地給6戰烽擦臉，當他把毛巾拿開時，6戰烽的雙眼已是半睜的狀態了。唐松月把毛巾放到一邊，又說：「6叔叔，米湯熬好了，喝完了您再睡。」

6戰烽的眼皮微微眨了下。

欣喜於6戰烽越來越好的反應，唐松月先舀了半勺米湯，吹溫了，左手這才稍稍抬高6戰烽的頭，讓他好喝。6戰烽可以自主張嘴了，儘管他的嘴張不大，儘管他喝得很慢，唐松月臉上的笑容卻始終未消。6戰烽比他和爺爺預期中的更快地恢復，一直在照顧6戰烽的唐松月比誰都高興。

一碗米湯水，6戰烽喝了好半天，唐松月也極有耐心，還勸6戰烽不著急。給6戰烽餵了藥湯，唐松月再一次摀住了他半睜的雙眼。

「6叔叔，您睡吧，您現在要多睡覺。」

手掌下的雙眼慢慢闔上，唐松月悄悄吐了口氣，目前來說6叔叔還是挺「聽話」的，希望6叔叔的身體更好一些後還能這麼「聽話」。

等到6戰烽睡熟了，唐松月才拿開手。清洗了碗勺和6戰烽換下來的髒棉布，他開始複習功課。只不過唐松月總是會忍不住時常去看看病床上的人，看看他有沒有又睜開眼睛。

快中午的時候，一早就去了學校的唐老爺子回來了。唐松月剛給6戰烽擦了身，清理了污物。唐老爺子平時是不進病房的，今天從學校一回來他就直奔病房。6戰烽半睜著眼睛，進來的唐老爺子直接對孫子說：「牧公一會兒要過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