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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件事,都乃计长远,需缓缓图之……
而我又要练死士,寻异人……事情一件一件,接踵而至。
身后跟着宦者,正准备沿着脚下的青石板向宫门走去,眼前却忽然蹦出了一个小身影,他穿着精致,富贵的料子在宫中尚罕见,他拉着我的手:“父皇问我时,我可什么都没说。”
我一怔,才意识到他说的到底是何事。
他讨好地看着我,眼睛漂亮纯净得惊人,我蹲下来摸摸他粉嫩的小脸,欣慰地微笑:“如意弟弟……”
他咬着嘴唇打量我:“太子哥哥,母妃说你不喜欢女子,是么?”
君臣
我看着他半晌,轻笑一声,转道:“那如意呢,如意弟弟是喜欢男子,还是喜欢女子?”
他闻言,似乎忘记了自己的提问,眉眼弯弯地看着我:“如意都喜欢。如意喜欢太子哥哥,也喜欢母妃。”
我嗤地一声笑了出来,拍了拍他娇小的脊背:“我也喜欢如意。”
他满意地笑了起来,拽着我的手转圈,我边哄着他边脱身,终还是向宫外走去。
上了銮驾,我靠在细软丝滑中,身侧放着我带给楚王的礼物。
摸着上面纹镂的花纹,是猩红的痕迹,如今它又浸上不久前鏖战的血——镆铘之剑,自从楚王被我折翼于孓城,他的随行细软,皆为我收入囊中。
这柄借于他的剑,亦是如此。
当日我确是失了用他之心,如今时局所迫,我亦不得不有所屈伸。
做太子,即使站在高位,却仍有不得不做的事情,不得不言的假话。
楚王府门前的石狮还是崭新,壁上炫耀的朱红还未落下,檐上斑驳的琉璃还未剥落,门上的铜钉还是铮亮,一切一切,似乎还昭示着帝王昔日的恩宠。
若不是府前巍峨高耸的大门甲兵尽守,围得密不透风;也许谁也看不出来,这府中的王爷,已失圣宠。
太子的銮驾在楚王府门前停下,我踩着人梯下车,迈过一道道的门槛,就如我第一次来时一般。但我内心深处念想,如今已时过境迁……
看着周遭的景物,只觉乾坤颠倒,物是人非,沧桑之变,来得如此之快。
心下不禁好笑,从前我尚敬他慕他信他惜他;如今,我却厌他。我厌他不识时务,我厌他背我而去,我厌他心自高远。我厌我自己,明明早已失去了兴趣,却要来为这自己不想为之事。
仍是那名跟随楚王多年的老宦跪在厅上迎接我,我淡淡地问道:“楚王呢,怎么不来迎接孤?”
老宦双手伏于地,将头贴在王府崭新的石板上:“还请太子殿下稍候。”说罢他起身,躬身退到门边,这才匆匆转身离去,只留了小童在厅中服侍。
我一眼扫过大厅上的陈设,只见上次那张引得我驻足而观的猛虎下山图不见了,我在堂中踱步,随意地向身旁留伺的小童开口问道:“孤记得,以前这儿有张画的,怎么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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