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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谦虚谦虚,既然二位是赶考之人,我等也无意为难,只是想问你们可曾在路上见过或者听说过什么不寻常的女子,着装奇怪,特别美貌之类的?”
赵呁砚认真地思考几瞬,才道:“回禀大人,未曾。呁安可曾听过或者见过?“
赵呁砚又去问身边的男子。
”我也没有。“君厌答。
”既如此,那便不打扰两位休息了......“
为首的男子正要转身带人离开,又听身边的下属道:”大人,这儿还有一个?“
那人抬眉望去那角落的小黑团,眼中寒意顿生:”这又是谁?“
”大人恕罪,这是我家小弟呁明,这几日不知得了什么病,高烧不退,我们兄弟二人想着若是明日还不好,便埋了他,小人愚钝,将他当个死人,竟忘了说他。“
”哦?高烧?去瞧瞧死了没?”
“是。”得令的人应道,便上前去,用脚使劲踢踹了几下,那芦苇草上的人像是破麻袋似的滚远了,力道挺大,却没听到痛呼,又去探鼻息,果然微弱,这才回来复命:“大人,的确是半死不活的。”
“好,我们走吧。”
男子嘲弄地看了一眼低头站着的两人,带着下属们离开了。
等到确认脚步声走远了,两人才放松下来。
“这什么狗屁大人!”
君厌啐一口口水,连忙去将那被踢远的乞丐小子抱回芦苇上,气愤地骂道。
也不知踢得重不重,本来就是高热半死不活的,还受上这几脚,也不知活得过明天不?
“你也莫去折腾他,赶紧喂了药,若是命大,自然看得到明天的太阳。”
赵呁砚席地坐下,看君厌那样子,便是侠义之气又蓬发了,这么晚了,上哪儿去找大夫,何况哪里有银钱为他治病,反正贱命一条,能活看天,不能活便来世投个好胎去!
赵呁砚添了柴,火烧得更旺了,照得他俊秀苍白的脸散着鬼魅一般的冷漠寂寥。
君厌张张嘴,想反驳,却也知他的确无能为力,罢了罢了,这世上本来就有许多生活在水深火热的人,这小乞丐能遇上他,他便尽力一救,活得了活不了就全看命吧。
君厌下了狠心,将被草药蒸煮得发黄、且散发着苦味的药水盛在小葫芦里,摇了摇,待没那么发烫,便往那乞丐嘴里倒。
那乞丐似是有感应,药水灌得倒是顺利。
把药全部灌完,君厌才又坐回去烤馒头,心中踌躇半晌,还是问出口。
“你刚刚为何不让我说话?”
赵呁砚似是料到他会问,也没遮掩,大方回道:“你那直接的性子,若是得罪了这群人,我们就是死在这儿,发了臭了,也没人知道。”
君厌一哽,深知自己的确有些鲁莽,在这种时候容易坏事儿,像赵呁砚那般低眉顺眼的,换他,就绝对做不来。
“你又为何喊他大人?还那么低叁下四?难道真是什么大人物不成?”
“你看那些人,冲进来的时候姿态排布井然有序,必定是训练过的,土匪小贼不可能这么整齐,再看那站姿,也是昂首挺胸,肯定都是军队里呆过的,又是奉命出来办事,这荒郊野岭的,姿态若是不放低些,杀个百姓跟踩死只蚂蚁一样容易!“
”再者不管什么人物,喊声大人必定不会出差错。”
赵呁砚也不生气,语气平静,徐徐道之。
“你这一说,倒像是自己亲眼瞧见了似的,厉害啊!”
“算不得厉害,多留些心眼总不是坏事……”
“早些睡了,此地不宜久留,明日早些赶路。”
赵呁砚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说完也不等君厌回答,面色不虞地收了水壶,自顾自地回了自己的芦苇窝,合衣躺上去,闭了眼小憩。
君厌还想问,张了张嘴,看赵呁砚拒绝交谈的姿态,瘪瘪嘴,只好把话咽进肚子,又了无睡意,径直往火堆里加了些树干,想让火能持续时间久些,火光照着身子,温暖得有些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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