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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采心满意足地躺在沙上,十几根藤蔓趴在地毯上,觉得脑袋有些热热的。
裴曜端来醒酒汤,哄着幽采喝两口。
幽采鼻子动了动,像是小狗一样嗅了嗅醒酒汤,最后皱着鼻子,狂摇头说不要喝。
裴曜半蹲在沙上,哄着他道:“两口,我们就喝两口好不好?喝完我给你洗澡,到时候就能睡觉了。”
晕乎乎的幽采皱着鼻子,坚决地摇头说不要。
裴曜哄了好久,一会说醒酒汤只是闻上去奇怪,一会又说醒酒汤甜滋滋的,跟今晚喝的香槟是一个味道。
喝醉的幽采不想听。
他双手放在腹前,假装很困的样子,张嘴地打了哈欠,两眼一闭开始装睡。
装睡也装得不像,睫毛一个劲地抖,最后被裴曜捏了捏鼻子,无奈道:“好了,不喝就不喝。”
裴曜知道他一贯不喜欢吃人类的食物,更不用说放了不少东西的醒酒汤,只能给幽采倒了几杯热水。
喝醉的幽采喝了几口热水就不愿喝,摇摇晃晃走向卧室,说要睡觉。
他一边扯着身上的衣服,一边嘀咕着说好困好困,将身上的西装外套和领带扯得七零八落,踢踢踏踏地走到卧室。
裴曜跟在摇摇晃晃的幽采身后,弯腰捡了一路的衣服。
喝醉的幽采去到卧室床上倒头就睡,趴在床上,只剩一件白衬衫,连袜子都没脱。
裴曜去浴室拿了两条热毛巾,给床上的幽采擦身,连同十几个藤蔓也擦了个干净,最后又给幽采换了睡衣,
折腾到凌晨一点多,裴曜才去冲了个澡吹了个头,轻手轻脚上床,床上睡得正熟的幽采,摸了摸他的喉咙和小腹,确定酒醉反胃呕吐的症状,这才沉沉睡去。
凌晨三点多。
大床上的幽采迷迷糊糊地爬了起来,一脚踢开被子,觉得脑袋热得难受。
他在床上伸手刨了几下地,试图把自己脑袋埋进土里,但脑袋只埋进了柔软的真丝蚕被里,被细腻的蚕丝埋着脸庞,压根就没有什么土壤。
幽采双手抓了抓脑袋,将蓬乱的头抓得乱糟糟,晕乎乎的脑袋有点转不动,嘴里念叨着什么。
半晌后。
他掀起被子,迷迷糊糊地起身,赤着脚往卧室外走去,一路穿过客厅,拉开电子锁的大门。
凌晨,昏黄的路灯灯罩上落着厚厚一层雪,地面同样落着厚厚一层雪,踩在雪里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赤着脚的黑青年摇摇晃晃站在门口,最后在别墅门前选择了一块地。
昏黄灯光下,十几个藤蔓咻咻地飞舞在空中,充当着挖掘机大臂,很快就在门前挖出一个大坑。
黑青年也蹲在地上,伸手吭哧吭哧刨了两下地,最后心满意足地走进大坑里,安详地将自己埋了起来,蜷缩成一团,睡得格外香甜。
清晨八点半。
漆黑的卧室透不出一丝光亮,睡眼朦胧的裴曜强撑着昏沉困意,眯着眼摸了摸枕边的人,怕枕边的爱人头一次宿醉难受。
他眯着眼摸了两下,摸了半天,也没摸到温热的身躯。
裴曜还没反应过来,哑着嗓音地叫了一声宝宝,以为幽采是变成了油菜花,睡眼朦胧地坐了起来,摁开床头灯,掀开被子,找着小小一株的油菜花。
在床头柜柔和的光亮下,大床空荡荡,哪里有幽采的身边。
裴曜心下咯噔了一下,第一反应是拿起手机看了昨晚凌晨的天气预报,看到没有雷暴预警后稍稍松了一口气。
他穿上拖鞋,将整个屋子都找了一遍,也不见幽采的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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