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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并肩走在回竹舍的山路上,晏重阙突然顿住脚步,“阑儿你先回去吧,我有些睡不着,四下走走。”
“啊?”晏重阑看了看四周黑漆漆的竹林--月光模糊的夜里,有什么好走的?
“怎么了,难道阑儿怕黑不敢一个人走回去?哦今夜阑儿一个人睡,是不是也很害怕?”
“谁怕了,哼!”晏重阑跺了跺脚,“你,你自己早点回来。”
晏重阙目送他跑开,嘴角一直挂着微笑。直到他的背影看不见了,才回身慢慢道:“梁公子真是好兴致,半夜跑到竹林偷听别人说话。”
梁默却道:“晏公子此言谬矣,我本来就在不远处,听见有人说话才走来的。”
晏重阙跟着梁默走了一阵,便见月下巨石,躺了一只伤了翅羽的鸽子。梁默上前抱起鸽子,小心地抚摸它已然包扎的伤口,轻笑道:“依晏公子看,它以后,还能飞么?”
“若是梁公子妙手相助,那是自然。”
“哦?我却觉得,它很难再飞了。”
晏重阙看着面前笑容轻邈的梁默,“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会想说什么,难道不是晏公子想问我些什么?”
“梁公子果然神机妙算。”
“晏公子可是后悔了?”
晏重阙没有说话。
“可惜了晏公子,我梁默虽为神医,却独不做后悔药。”
“我,明白。”
“晏公子,月色甚好,不过我猜你的心情更适合独赏。我就告辞,不打扰你的雅兴了。”
梁默从晏重阙的身边缓缓走过,竹林里传来了低低的唱音:“月笼幽篁我独笑,七夜梦醒,百日成梦难逍遥。”
晏重阙一行在古桐山住了三日,后来便启程回了京城。
梁默硬是带着夫人挤进了他们的马车--梁夫人思乡返京,借君车马一用。
晏重阙面色自是难看--他想与阑儿在车中卿卿我我,自是泡汤了。
趁着梁默和梁夫人不注意的时候,晏重阑偷偷地在晏重阙的侧脸上亲了一亲,“好啦,阙就不要再生气了,你的脸黑了好几日,梁夫人都不敢说话了。”
晏重阙在他耳边低声道:“今夜客栈到我房里来。”
“不要。”
“不要?那我在这里就亲你。”
晏重阑扭捏了半日,终于道了一声好。
第二日,晏重阑走下楼梯面色阴霾,姿势怪异。晏重阙一反常态春光满面,脸上开出了朵朵桃花。
梁默敲着扇子笑看二人,贼亮贼亮的眼神叫人又心慌又恼怒。
晏重阑终于忍不住问晏重阙:“默表兄那么奇怪的人,怎么会娶那么正常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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