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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向一旁的树木,指着树上浅浅的划痕笑道,“县尉大人您看,就是这个。”
马县尉沉默了,她抬手指了指另一个方向的树,“那这个呢?”
万清眼神一凝,怎么那个方向也有?
她环顾一周,现几乎每个方向的树木上都有划痕。
标记不靠谱了,她转头问士兵们,“谁还记得,我们刚刚从哪过来的?”
只顾着往前跑,没记住路的士兵们苦苦思索。
“这边吧?”
“不对不对,是这边。”
“你们都不对,是这里,你们看看这棵树!”
万清不问还好,一问被她们也搞得糊涂了,她四下看看,各个路口都长得极其相似,都很像她们来时的路。
马县尉原本还想靠她们带路的,得,这也是一群不辨方向之人。
还是得靠自己。
她想了想,直接越到树上,站在树木的最高处眺望,一眼望过去,四周全是茂密的树木,仿佛连绵不绝的绿色海洋。
她跳下树来。
万清凑过来问,“县尉大人,怎么样?”
马县尉看过来的目光十分迷茫,这些树木都长得一模一样啊,这怎么分辨啊。
她苦练一身武艺,尚未来得及报效家国,难不成竟要折在这座山林里?
万清看她表情,明白了,安慰道,“县尉大人,别担心,我们沿着那条溪流走,总能走出去的。”
就是不知道会走到哪里去了。
马县尉不知会走到哪里去,但宁言知道唐主簿必须得回清河县了。
县丞大人派来的大夫被骂了出来,唐卉在屋里愤然大喊,“废物!不学无术的庸医!我要回唐府,找我的府医来!”
此时,没人敢进去触她的霉头,除了徐大夫。
她神情自若地走进去,她的银针还在唐卉背上呢。
这人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的针扎了也是白扎。
唐卉骂骂咧咧,“你等着,等我好了,你们这些无能之辈就等着被我收拾吧!”
徐大夫置若罔闻,将自己的银针收拾好。
唐卉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她呼吸急促,感到胸口一阵不适。
徐大夫:“看到没?都说你目前情绪不宜激动了。”
唐卉瞪着她,无奈她现在张不了口,她一点一点调试自己的呼吸,慢慢让胸口平顺下来。
她依旧无法感知到自己的四肢。
无力感涌上心头,她徒然闭上眼睛。
宁言走进来,抱拳道,“主簿大人,属下送您回清河县。”
过了最开始大喊大叫歇斯底里的阶段,唐卉开始进入自闭阶段。
她紧闭双眼,默不作声。
宁言稍候片刻,随即挥动手臂,几个士兵就上前,小心翼翼地将唐卉搬上步舆。
这是一种简易的木板担架,四角各多出一点作为把手,供人提起行走。
四个士兵抬着唐卉走在正中央,宁言护在身旁,一行人牵着马准备慢慢走回清河县。
屋顶一只麻雀也扇动翅膀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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