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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皇子一言不地抱着祁思言去找了太医,太医院外学徒正在给下人诊治,瞧见四皇子抱着人来了,还是太子,顿时吓的连行礼都忘记了。
“他晕过去了,照顾好他。”
而后将人留在了太医院后独自去了云贵妃的宫中。
“殿下怎么会这样?”
“太子殿下脸色好白啊!”
一个太监小声道:“听说,太子殿下是见不得四皇子动用私刑,被血给吓住了。”
“太子殿下仁善,从小没见过这些,见到这些肯定是不喜欢的。”
另一个太监道:“听说殿下救的那个太监是四皇子下令罚的……”
一时间,太医院外淅淅索索的声音居然片刻不停。
谈论皇室是要杀头的大罪,但是宫里人那么多,嘴巴碎的总有那么几个,只是一时半会,宫里的风言风语就传了起来。
祁思言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他仿佛梦见了一头大蛇,蛇吐出了冰冷的蛇信,紧追着他不放。
他跌跌撞撞地避不开那条蛇,不管怎么跑,不管跑到那里那条蛇始终就跟在后面,他体力不支逐渐被蛇追上,倒在地上,害怕的腿脚都在打颤。
那条蛇看上去丑陋又阴毒,顺着泥泞的小路一步步朝着倒在地上的祁思言爬过来,冰冷滑腻的皮肤顺着祁思言的裤腿爬到他的身上,他感觉到自己的脖颈被蛇尾缠住,一步步紧缩,窒息感随之而来,毒舌的蛇牙忽然咬住他的脖颈。
在死前,他的脑海中蓦地浮现出很多他没有见过的画面。
一些他好似熟悉的却又根本没见过的画面,清晰的让他感到害怕。
他猛的睁开眼睛,大口大口地呼着气,心里慌的厉害,画面在脑海中不断的回放,直到瞧见身边坐着的面目清冷的裴煜,眼眶才委屈的红了。
他宛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扑过去抱住刚要说话的裴煜,拼命地,肆意地吸取着裴煜身上那股雪松般让人安定的气息。
祁思言一遍遍地重复叫着道:“裴煜……”
“裴煜……”
“怎么了?”
裴煜似乎有些僵硬,声音有些卡壳般的无措,他垂眸,轻轻地揉了揉祁思言的头:“怎么了?”
祁思言哭着道:“我看到好多血,好多人死了,有我认识的,不认识的,梦里好真实,而且我感觉我最近好奇怪,我总是莫名其妙地讨厌一些人,我分明不是这样的……”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奇怪,他虽然素来胆子小,但当了那么多年太子,不至于见到血就会脑袋胀,更不会晕倒。
裴煜声音轻缓,并没有否认他告诉他只是梦一场,而是伸手抚摸着祁思言背脊,捋着他披散的黑,温声安抚:“没事了。”
“睡一觉就好了。”
祁思言被他安抚的很快就放下了心神,在裴煜身边他能获得从未有过的安心和宁静,仿佛偌大的天地间,总有一处温暖相随。
从来不敢触碰裴煜的他忍不住蹭了蹭裴煜的肩膀。
“唧。”
蹲在地上的狐狸跳上床榻,牙齿轻轻咬着祁思言的衣带,似乎像挤道二人中间。
祁思言伸手把狐狸抱起来,像往常一般把脸埋进狐狸的肚皮上狠狠的吸了口气。
狐狸似乎没想到,顿时惊恐地唧了一声。
裴煜瞧着这一幕,神色不着痕迹地僵硬了些,他起身给祁思言倒了杯水:“喝口水。”
接过水喝了一口,祁思言摸着狐狸毛,问道:“你怎么会下山?”
裴煜见他喝了水才放心,回答:“预感到了一些事情,短期内我会住到皇宫,不会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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