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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第1页）

“我想过。”克拉克将餐具放下来，他依然在微笑，但是神情真正落寂下来。“如果没有那场黑零之战，如果我第一次出现在地球，只是抬起一辆车祸的汽车，拯救一幢着火的大楼。从抢劫犯里拿回那个可怜女人的包，你会不会觉得我其实没有那么可怕，没有那么无法控制。”克拉克说，他没去看蝙蝠侠，他觉得自己没法去看对方的脸，“你不会觉得我的出现就伴随着无法控制的灾难和死亡，比起我救的人，被我害死的人更多，你会不会理解，我真的只是想用我的能力做点好事。在我掉到哥谭，在我们某次偶然遇到的时候，至少你可以告诉我，我们不是敌人。”

我们可以成为同伴，成为朋友，可以成为搭档或者其他更多。而命运也愿意赋予我们更多时间。我们可以从头开始认识，也许那样也很糟糕，你追捕着犯人，一头冲进大都会，而我飞出来看着这个闯入大都会的哥谭不速之客。但我们能一起对抗敌人，能彼此信任交托后背。

克拉克真正说不下去了，他停在这里好一会。他想起那个雨天，布鲁斯温柔推过他的下巴，落在他嘴唇上的亲吻。他想起最后一刻，蝙蝠侠隔着玻璃墙看向他的眼神。

他坐在原地，细微的痛苦想触须一样轻轻扫过他的心脏，轻慢细密无法忽视。他艰难的吞下喉头的哽咽。

“我做了一个梦。”

克拉克抬起头看向他，年长男人的眼睛浸润在琥珀色的日光里，也许是温暖日光错觉，那让他的眼神缺少冰冷和嘲弄，因而显得温暖。

“梦里有一个人死在我面前，我怀里。我记得他的脸，但是那些细节都开始变得模糊，我现在甚至没办法清晰给你描述那个梦境。但是在那个时候，我跳起来冲向蝙蝠洞，我绘制了梦里所有的细节，包括那个陌生的男人，然后我把印象输入了电脑。感谢庞大发达的技术，我找到了一个叫克拉克肯特的星球日报记者。”

克拉克呆呆的看着他。

“对，我找到了你，克拉克。”

有那么几秒，克拉克感觉自己无法控制自己的表情，他一定是流露什么不该流露的东西，他不知道那些，因为他迅速的转头看向窗外，明媚阳光，人流如织，所以车辆都平稳的朝着预期的方向前行，他们一直前行是因为他们知道他们目的在哪里，他们可以沿着固定的轨迹，遇到的人也可以一起往前走。但是他不是。他被孤独的抛离在时间的间隙里。

布鲁斯没催他，他安静的看着这个男人日光下的侧脸，克拉克的眼珠在日光下呈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浅色，他的神情里掺杂一丝脆弱，虽然他的棱角强硬而固执，他是钢铁之躯几乎坚不可摧，但现在，他就这么坐在布鲁斯的对面，他的神情怔忪里带着一丝恍惚的脆弱。

布鲁斯凝视着他，在克拉克转过头歉意道歉的时候笑了笑。他没有问任何是否需要帮助或者其他关怀的话语。

“告诉我，这个梦境。”

“一切是真的。”克拉克闭了闭眼：“那是我人生中最糟糕的经历之一。”布鲁斯的话像个太过美好的梦境。“但是，这不可能，你可能记得，那么多次，我们见过那么多次，你从来无法记住。”

“我不确定原因，可能是注射的那些畸变因子，它强化了我作为人类的一部分。你说过毁灭日强大的自我修复和进化。”

“对，他是最早那些氪星疯狂的科学家制造出的超级生物武器。”

“也许那些细胞在起作用。”

克拉克困惑的看向他：“什么？”

“你说过只有你记得这一切。”

“目前看起来是的，就连戴安娜都不记得。”

“不完全的猜测，也许这和细胞强大的自我修复能力有关，我，我是说上一个我被注射了病毒以后，让我短暂的得到超级能力的提升，那让我记得上一次最后的一些事情。”布鲁斯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但是随着时间的重启，那些畸变细胞在我身体里的影像消失，所以那些变成梦的记忆越来越浅。很快就会完全消失。”

克拉克想了好一会：“也许你说的有道理，但是你知道那个东西不应该出现。”克拉克苦笑了一下，那些微弱残存最后的记忆竟然是由这种方式保留下来。“真是有点讽刺。”

布鲁斯判研似的看着他：“这次我们保证了毁灭日不会诞生，我们会有更多的时间考虑各种方法，和一旦失败处理方法。”

“我可以再一次，按照现在这种方法来找你们。”克拉克停顿了下：“让戴安娜来找你可能会是比较好的办法，另外，你说过的那个来自未来的巴里所留下的消息。你推测他每一次都会来，但是因为我导致的蝴蝶效应，很可能很多次，他在蝙蝠洞没有遇到你。我不确定哪些是否有未来。”克拉克疑惑的说，“就是那三十多次的世界重启，是不是他们也有未来，只是这些未来走向了不同的平行世界，而只是我……只是我多了这些平行世界的经历。”

“你意思，世界仍旧在继续，但是你却被丢到了下一个平行世界。”

“对。”克拉克拿过餐巾纸写下：“如果说我从世界1过完了3月16日到3月26日的这十天后，我被丢到了世界2，然后渡过了同样的10天，然后是世界3但是在我离开一会，世界的秩序仍旧在继续，只是我……或者说……”他迟疑的思考了下：“克拉克并不是一个克拉克。”

“我明白。”布鲁斯盯着那盘菜，但是那盘牛排看着又冷又硬，“你遇到的都是不同的布鲁斯韦恩和蝙蝠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