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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香應下。

本來因棠棠的到來，因和離那些事帶來的陰霾已經散去不少，如今姑娘又要低落好一陣子。

***

待到6崇回到縣衙時，已是入夜時分。

聽說沈念已經被接了回來，他正準備親自去看時，缺見秦自明神色古怪。

「皇上，您最好還是別去了。」秦自明遲疑片刻，還是道：「棠棠她壓根不讓成年男子近身，她已經哭昏過去一次。」

6崇點點頭，只怕是以前留下的陰影。忽然他意識到秦自明的稱呼，怎麼叫她「棠棠」？

「這是顧姑娘給她取的小名兒。」秦自明忙解釋道：「只有這樣叫她，棠棠才能平靜一點。」

6崇淡淡應了聲，對這個名字算是認可了。

「皇上，棠棠之前的記憶全沒了。」秦自明引著6崇到了小姑娘所在屋子的窗外，她正縮成一團，自己抱膝靠在軟榻的一角，對旁邊堆滿的玩具一眼都不看。

6崇皺了下眉，下意識道：「服侍她的人在何處？」

「去顧姑娘府上接她的孫嬤嬤，被棠棠恨上了。」想起小小的女童無助的哭泣，他心疼的道：「雖另選了兩個奶娘照顧她，可她不吃也不喝，只要顧姑娘。」

「棠棠好像將顧姑娘視為了娘親。」秦自明低聲道：「臣找了大夫過來，說她恐怕是受了巨大的刺激而失憶，得到安全感後，自然將那人視為最親近的人。」

巨大的刺激，莫非她真的親眼目睹了爹娘被殘殺？

那時她才不過兩歲而已。

6崇心中刺痛，腦海中驀地浮現起意氣風發的沈越。沈越得知妻子平安產女後尚且在邊城，他拿著信跑去找6崇炫耀，還催6崇也趕快娶妻成親，將來結成兒女親家。

甚至沈念的滿月酒，也遲辦了幾日，才等到他們回來。

6崇目光複雜的望著棠棠。

她看似倔強的在對抗，實則是掩飾自己的無助。

他恍惚在棠棠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他也曾哭著哀求母妃替他做主，他真的沒推皇兄，沒做錯事。

可沒人聽他說什麼，他被從母妃宮中挪出來，關到了皇子所最偏僻破舊的院子。

「皇上，大夫說先不要刺激她，她的身子太弱了。」秦自明低聲道：「若要刺激她恢復記憶，也得調理一段時日，或許她自己就好了。」

聽到聲音，6崇回過神來。

「即使如此，仍將她送回到顧姑娘身邊。」他淡淡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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