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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爱与不爱都受罪

砰！一道熟悉的龙卷风扑进了门。还没等我回神，嗖的一下又是旱地拔葱，我被笼罩在了彼岸花馥郁的香味当中。

“你为什么不能珍惜自己！”白痴花一声怒吼，看这声势，果然是出离愤怒了。

“不是，那个……”我身子一横挡在十六夜面前，朝白痴花很努力的解释道，“你误会了。”咦，他眼神不对啊……我一低头，靠！那鬼见鬼吓趴人见人掉渣的胸部正在跟他坦诚相见！我惊呼一声，赶紧拉好衣襟。

“跟我回去！”白痴花朝我腰上一搂，飞走了。

“等等……我那个……那个……”其实我是想问问十六夜妖狼门的老巢在哪。

白痴花瞪着眼睛朝我怒吼：“你还舍不得他，舍不得不夜城?你还有没有廉耻！”

“我就是舍不得！我就是喜欢他！你有什么意见！”我一声怒吼，一巴掌拍响在他脸上，“你可以毫不在意的丢下我去和别人缠绵，我也可以！”

他呆住了，静静的站在寒风中，红色的衣袍胡乱翻飞，在夜晚开出了一片凄艳而绝望的彼岸花。

眼看他脸上分明的现出五个指印，我有些后悔。伸手，却又狠狠的收回，一个扭头，用尽了我所有的决绝：“我走了，以后不要找我。”

嗖！身体又是一轻，整个人飞到了半空，灯火辉煌的不夜城在底下铺开一片璀璨，与天空的繁星连成一片，模糊了天地的界限！我靠！以前青寰带着我从天上逃离火海，大概就是离地十五米左右，好歹算是轻功吧，可白痴花这招天外飞仙根本就是直升飞机啊！我死死揪着他，根本没有闲暇去欣赏地面上的宏伟与壮丽：“你该不会想丢我下去吧？救命！救命啊！以后我会听话了！真的！别丢我……唔……”

温润的唇覆盖了我的呼吸，带着一丝愤怒，无望的执着，不顾一切的投入却淡漠如斯的眷恋。第一次带着他真实的情感，却还是很淡，很凉，如同他那身翩跹唯美的红衣，夭华灿烂却孤僻冷寂，透着疏离却浓郁的悲凉。他望着我的眼睛，酝酿了片刻，却只出口一句：“凌……不要离开我。”

确认他不会丢下我去做自由落体之后我无限的怒火再次喷发，一声怒吼：“我让你不要走的时候呢！为什么你可以走得那么潇洒？你不知道我也会难过的吗！”

“凌，你不懂我。”嗖嗖，他飞得倒挺快，转眼就到明月香上空了。

“是啊，我不懂你，你给过我机会去了解你吗？”这白痴花，你什么时候才会开窍啊！

“……相信我好吗？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白痴花的神色如此哀怨，整个一怨夫造型，真是没救了。

“包括投身明月香，包括让别人看让别人摸，包括每天去和那些个贵妇亲热？放开我！”我再次妒火中烧，恨恨的朝他胸口一推，整个人都飞了出去。娘哎，这里离开地面至少还有一百米啊！当我开始自由落体的时候我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程度，仰头，那朵花还在半空发怔。要死人了！你还发什么呆！迅速坠落时空气猛烈的压迫着我的胸口，救命二字居然硬是卡在喉咙里了！我拼尽全力朝他伸出手，眼角挤出几滴悔恨的泪水。如果上天能给我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一定会先对他说——咱们到地上去吵架好不好？

“凌！”大概是我那决绝的造型太过煽情，白痴花忽然回神，一个飞扑将我护在怀里，紧紧的贴向他自己，几乎要将我勒得背过气去。一个忘情的吻落在我唇上，宣泄着前所未有的疯狂和眷恋，喉间弥漫着痛楚到极致的嘶哑呼吸声：“不要再折磨我了好不好？我快疯了……我快被你逼疯了……你知道吗？”

其实我想说他本来就是人格分裂症患者，基本上已经是个疯子了。可这句话在脑袋里盘旋再三，转化成了更加疯狂的回应和索求。浓厚馥郁的彼岸花香得如同隔世的醇酒，浸透了哀伤和离别的味道，却深深烙印着前世的思绪绵延而来，如同噬骨之毒，欲罢不能。那是我眷恋着的味道，近在咫尺却无法触碰的味道，给予了我重生的味道！

望着他眼睛里层层泛起的迷惘与温柔，我忽然明白原来我早就已经爱上他了。不是肉体的吸引，不是单纯萌动的欣喜与狂热，不是不明所以的沉溺，我第一次明白了爱的感觉，喜也为他，怒也为他，那是如何的欣喜，又是如何的痛彻心扉！

“彼岸！”我喘息着将面颊贴在他温暖的颈项上，拉开嗓门拼命嚎了一句，“我爱你！”

他的眼神当中掠过一丝惊喜，瞪大了眼睛似乎是难以置信的模样，还没等我细细欣赏他那付可爱的姿态，咣当！我俩砸破了明月香的屋顶，震撼着陆了。

我们敷裹完了伤口，就牵着手钻进了被子互相对着傻笑。

“凌……”彼岸拉着我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媚眼如丝，“就这样……永远呆在我能够触碰到的地方。不要离开我，不要再和别人亲热，不要再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不要再躲我，不要再扭头走开，不要什么都不解释。”我同样回敬了三个条件，一个翻身趴到他身上，凑在他颈窝里故意重重的喷着气，“最重要的一条！从现在开始你属于我，不准再糟践自己！”

“凌，你不懂。”彼岸的身体微微发颤，满眼都是宠溺的神色，“等到时机成熟那一天，我会带你回摩天崖半坡的小屋子，有你，有我，就这么相守一辈子。”

“你还要做下去？你就这么缺钱？”我一个激灵跳起来，很想摆个茶壶学泼妇驯夫好好治治他，结果一头撞在顶上那华丽却坚硬的青铜花柱上，顿时就是满天金星乱舞，一头栽回彼岸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