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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安眼神一凌:“掌印说什么,咱家可听不懂了。”
“哎,听得懂也好,听不懂也罢。”王阿道,“哥哥就是给你提个醒儿。你之前做的那些,我尽了哥哥的本分,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你记住了,这大内里,不是你何安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王阿放下茶碗站了起来。
他平日里说话斯斯文文,从没什么架子。
如今这番话说完,却隐隐戴上了不怒自威的气息。
他走到何安面前,直盯着何厂公的双眸:“大端朝外监六部,内监二十四,东西两厂,打头数都得从我王阿开始。别怪我没提醒你。”
他说完这话,忽然莞尔:“嗨,咱们兄弟,说这么紧张做甚。大中秋的,好好回家吃月饼去吧。”
王阿拍拍何安的肩膀,一撩袍子自行先去了。
喜乐再外面等了会儿,就瞧见王阿先走了,正在奇怪,就何安缓缓从里面最后一个走出来。
“厂公,怎么了?”喜乐直觉不好,连忙问他。
何安摇摇头,几个人出了西苑,坐进轿子里。
“厂公,咱们回家吗?”喜乐问。
过了好一阵子,轿子里才传出何安的声音:“回去吧,殿下一会儿要来,莫让殿下空等。”
他声音有些空落落的。
回去的路上,空无一人。
清冷的月辉之下,只有这一顶小轿孤单前行。
赵驰回府后,便去换夜行衣。
白邱早得了消息,站在门口道:“殿下今夜不应再去何府。”
赵驰换衣服的手一顿:“我若不去,他必会心急死。我放心不下。”
白邱道:“前两日您不是还说的挺高兴的,什么飞鸽传情、千古佳话吗?”
赵驰苦笑:“那也是等我俩情义定了再说,如今这情况,八字还没一撇呢,突如其来。虽然已是有准备,依旧是措不及防……何安稳坐西厂之后,王阿一直没有动作,低调的叫人忘了他老祖宗。”
“王阿果然名不虚传。”白邱也认可道,“如今你栽了个大跟头,他又敲打了何安,一箭双雕。让你们都不得安宁。”
他顿了顿:“因此我奉劝你一句,跟何厂公当断则断,别再纠缠……一开始就是错的,再这么错下去,怕是等不到你们飞鸽传情,就要黄泉相见了。”
白邱说的乃是实话。
赵驰比他更是清楚万分。
自己身上背负的血海深仇,决不允许他肆意妄为。
可何安早就长成了他的软肋……如今再拔定是生不如死。
前后皆是踌躇,难以抉择。
到了最后,赵驰换好了夜行衣道:“无论如何我先去何厂公家一趟。”
“嗯……”白邱以为他想清楚,点头道,“也是得当面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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