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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幻梦（第2页）

他们似乎是在一块巨型礁石上，露出海面的部分似乎还有因风化而形成的小洞窟。洞窟内染着微弱的光芒，这缕光芒在深沉的黑暗中是矛盾而刺眼的。

哭声停止了，女孩显然也是注意到了异样，她听着海浪撞击礁石，脸上蓦然出现了一道惨然的笑。

路铃禾听见了一道声响，那是肉体撞击水面的声音。

“次奥！”路铃禾回头一看，果然没了女孩的人，他冲到礁石的边缘，看见了女孩的衣摆。

“你特么疯了！”路铃禾没有多想，直接跃进了无尽的汪洋。

咸涩的海水卷进了他的口鼻，他盲目地拍打着海面，他仿佛承载着千钧的重量，黝黑的海底似乎又有着恐怖的引力，一切都在把他往深处拽。

他没有放开那个女孩，女孩疯狂地挣扎着，惊起一串串飘忽的水泡。

路铃禾突然有点后悔方才的冲动与莽撞了，他还是没能改掉不自量力的见义勇为，当海水裹住了他的身体，当海面将他的最后一缕丝吞没，他就知道，他不得不亲历一场浪漫的双人海葬。

他听见了他的心跳声，他的心脏在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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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桀桀桀，桀桀桀......”小巷里传着阴邪的笑声。

一声脆响，是手掌撞击脸颊的声音。

“我测......”金青年猛地睁眼，时间是黄昏，还能看见残存的日光。

他茫然四顾，问道：“那个女孩呢？”

“老大，你冷静点！”又是一个巴掌。

“想造反？！”金青年一跃而起，但他的下身却异常的清冷。

“不是，老大，你从刚刚就一直没穿裤子，一个人在......”金青年的手下战战兢兢地说。

金青年恍然现自己的狼狈模样，他慌张地提起裤子，咬牙切齿地说：“这件事，你们谁敢说漏嘴，我就......”

他猛然看向方才给他巴掌的那个手下，电光火石之间，那个瘦小男人的脸上多了一条狰狞的血痕。

金青年扯过手下的衣襟，擦拭匕上的血痕。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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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在崩解，天火焚烧了生命与希望，海水在沸腾，黑色的河流填满了断裂的尸骨，世界在摇晃，晃乱了时节，晃乱了晨昏。大地的裂痕下传来魔鬼的低语，爆炸的余波分解了昔日的珍宝，混沌代替了序列，毁灭接管了未来。

啊？这哪？这又是什么剧情？

诸神的头颅悬在破损的廊柱上，刀光淹没剑影，惨叫与哭号构成命运的交响，曾经这里或许也曾拥有过神迹，但如今只是恶意与幻灭的囚笼，世界自成囚笼，万物皆为囚犯，囚犯的结局是自我毁灭，黄昏来临的时候，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诸神黄昏？我做梦了？

流浪者蹒跚着破碎的步伐，他双目失明，但却又不像一个失明的人，他走过诸神的末日，他见证神话的结局，那是一段段微末的剪影，根本无法构成完整的叙事，一块块碎片最终归于尘土。

“想成为人......”

“当世界有了意志，世界就有了错误。”

幻境的结尾是一条美丽的巨蛇，白色的鳞片映耀着尚未熄灭的光明，紫色的眼瞳犀利的一闪，他看到了锐利的蛇牙。

白色笼罩了一切。

路铃禾猛地惊醒。

没有海浪，没有礁石，方才的小巷，陈旧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