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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往事2（第1页）

“果子是她化形留下的一颗毫无意义的种子，作用大抵就是起一个观赏作用，留恋未化形的日子吧！”

临兰是这样想的，化形了的草木，留下的果子和普通的没什么区别，她也不认为覃芷是为了怀恋那些日子。

因为覃芷自从跟随药连来了，天界，没有一天想念过从前。

有一次她问过覃芷从前的生活，她也是闭口不谈，含糊其辞，大抵是化形前生活不尽如人意吧。

“药连前脚刚走，覃芷就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半日绝，一口吞下，就像是如往常一样，吞下的是一个普通的丹丸。”

“那是要命的毒，至今无解，她却毫无顾忌。”

“半日绝作的时候，一会儿叫冷，一会儿叫热，纤细的手上是她自己狠抓伤的血红的痕迹。”

“她根本就受不住，毒性作，整个人处于幻生幻死的恐惧，害怕之中，早已无心研究。”

“以前的高阶毒药大多数是药连亲身为她试毒，她根本没有经历过这么多的毒性一起作。”

“她将性命的交付于药连，寻找果子用不了半日，这一切她都算好了时辰。”

“药连回到天界的时候，覃芷早已蜷缩在丹炉旁，痛苦的呻吟着，手臂上布满血痕。”

“药连看着覃芷，心如刀绞，他只能稍稍的将覃芷头轻轻的靠在蒲团上，仿佛是对一件易碎的，稀世珍宝，他忘了，那是一个将死之人。

“那绣着他们恋爱的白芷哈花依旧灿烂明媚的绽放在蒲团上，片刻间，染上一团黑血。”

“药连绝望了，半日绝他解不了，他挥手奏响了庭外的古钟，向天界昭告此时的危机。衣袖之间仿佛都被濒死的气氛笼罩。”

“那天，钟声响了很久，来的人也很多，临昀，药老，天界巡视的士兵都去了。”

“他们看见的是青云双杰之一的，天界盛名远扬的天之骄子，天地之间最有灵气的药仙师。”

“抱着心爱的女子坐在蒲团之上痛哭，眼泪像关不住阀门，一个劲的往下滴落，滴落在女子痛的狰狞的表情上。”

“怀中女子忍着痛苦，还为他拭去眼角的泪，无声的安慰着。”

“药连看着药老的时候，眼神突然明亮了，将女子轻轻放在蒲团上，半步摔跤中扒着他爹的粗布衣。”

“声声透着苍凉，一直在恳求药老救治覃芷，可惜无能为力”

“药老浑浊的声音就像是最后的病危通知书：好好和她告别吧！”

“说完药老带着云荑，两人相互搀扶着走出了偏殿。一路上的还有士兵和他哥哥。”

“偌大的丹房就只剩满脸悲哀的药连和即将濒死的覃芷。”

“覃芷又躺回了药连的怀中，一颗果子颤颤巍巍的从药连的手中递进满目疮痍的手中。”

“现在的覃芷连握紧一颗珠子的力气，也被毒药荼毒的一干而尽。”

临近生命的最后，覃芷告诉了药连他的很多心事。

“其实我不喜白色，更钟爱黑色，但是为了贴近仙界生活，我改变喜好，与你一同穿上白衣。”

“你看，就只是一口乌黑的血，白色就被玷污了，不纯洁了，所以我不爱。”

“覃芷声音虚弱，珠子与白芷花串上，戴在手腕上应当是好看的，这……依旧……是，我想要……送……给你的定情信物。”

“到最后，覃芷的声音弱到药连要靠近唇边才能听清。”

“他听见了覃芷临终的最后一句话：若是来生……还能再见，希望你带上……白芷花串，穿戴上……我心爱的衣服，谢谢你……药连，我爱你。”

“覃芷在说完最后一句话，药连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女子不堪半日之期的到来，终是闭上了双眼。”

“身体化作一片片白芷花，消散在了风中，只留下了一颗珠子以做念想。”

“那天过去了很久，药连整日整夜宿醉在丹房中，困了就将就在蒲团上睡觉。”

“后来不知经过了什么，再见已是现在一身黑的药连，脸上偶尔也带着笑意，却不抵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