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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在公司月度酒会上,钟栗其实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之处。她向来在各类交际圈中游刃有余,聪明地用合适oga的方式保持不同身份级别之间的距离,同时利用这个社交场合,将几个潜在追求者的目光吸引到自己身上。徐明隗不喜欢这种女人。她并不仅仅是“情商高”,一个人若懂得利用别人“恶”的那一面,例如贪婪、虚荣、嫉妒、仇恨,就已经足够可怕了。但钟栗技高一筹,还懂得利用别人“善”的一面,利用别人的感激和同情,来达到自己的目的。文明发达的现代社会发展了这么多年,oga的平权运动也进行了数百次,最后达成的所谓“共识”倒真的在一定程度上保障了oga参与社会活动的自由,但表面的平等背后,还有各种见不得光的黑暗和不公。政客们能耍得手腕普通人简直想象都想象不出来。男人没滋没味地喝了一口杯中的香槟。公平不公平先不谈,不管是a还是o,除了人脉关系或交换关系以外,人总该有一些朋友。但钟栗没有朋友。她是玩弄人心和利用他人弱点的行家,从好下手的人身上稳稳当当地汲取利益,再往上爬,说不定能成为公司第一个oga高管。会被那种女人吸引的家伙真是十成十的蠢货,反正这只肉食螳螂女今天也会倒在看中的人身上,对他说着“我喝醉了”,然后带人回家吧。徐明隗想。半夜十一点过半分,续场的部门酒聚上,钟栗倒向徐明隗的肩膀。“啊……徐先生,我头晕得厉害……”娇小玲珑的身躯轻轻靠在男人肩头。凑近了,能闻到混着酒味的玫瑰信息素。“抱歉哦,我一个人好像回不了家,麻烦你了……”喂喂……只喝了一杯香槟、因此被美人眷顾的徐明隗后背渗出一层冷汗,在周围妒火中烧的视线中坐如针毡。“你小子,真够给力的。”对他照顾有加的同事拍了拍他的后脑,小声说:“我帮你挡酒,你赶紧送钟小姐回家。”在众人或调侃或了然的目光中,徐明隗半搂半抱着女人走到地下停车场,将钟栗送到自己的汽车后座。“名业小区……7栋302……”她呢喃出一串地址,像真的喝到不省人事了一样倒进后座。向外鬈曲的漂亮头发松松散开,淡蓝色短袖连衣裙上别着的珍珠胸针被蹭掉了,落进车厢地面。徐明隗重重叹了一口气:无论如何,得先将人平安送回家。钟栗住的公寓楼有24小时前台和保安,走廊里也有监控摄像头,这让徐明隗多少松了一口气。这种住处租金大概费用不菲,还配备应对发情期的隔离间与医疗站,倒很适合独身oga居住。大概弄清楚怎么回事,又给徐明隗的身份证拍了照,一脸严肃的beta前台才放两人通行。开车半小时,将人运到房间门口又花了十五分钟,好容易用钟栗的指纹解了锁,徐明隗推开门,抱着人跨进屋门。“……呜哇。”与每天将自己搭理得仪容整洁的精英职员相比,钟栗的住处简直就是完全相反的世界。约莫五十平的房间,进门玄关处就堆了三个硕大的垃圾袋,散发着隐隐臭味。进门衣钩上竟然挂着两条半干不湿的黑丝袜,几双黯淡的皮鞋堆在墙角,想要把人送到床上,还得穿过地板上乱七八糟的小电器和衣服堆。徐明隗把两人的鞋脱掉,穿着袜子踩上不知多久没彻底打扫过的木地板。路过一瞥,他就瞥见厨房水池里摞起的脏碗碟。究竟是怎么样的女人才会把自己家造成这幅模样啊。“好热……”被放进双人床的钟栗轻轻蹭着床单,手指一点点扯开领口,顺开腰侧拉链,嘴里呢喃着。徐明隗刚把床上一摞洗好未迭的衣服搬到一旁的凳子里,一个不注意的功夫,女人就像条蜕皮的蛇一样钻出贴身的连衣裙,胸罩也歪了一边,露出大概有d的丰满乳房和被汗浸得嫣红的乳头。“你在做什么……这算色诱吗?”徐明隗有些无力地垂下肩,转开眼睛,等了一会,瞥见她正要把胸罩整个儿扯下来,连忙过去握住她的手,用夏季薄被把人团团裹起。“你醉了,我可没醉,别乱动!”不大的卧室里飘满了oga的信息素。玫瑰纯露一样,甜滋滋的又不腻,但男人快被那纯正的甜蜜味儿勾得喘不上气了。
徐明隗不知道她上次打抑制剂是在什么时候,但那种药大概长什么样还是有印象的,想去床头柜和矮桌抽屉里翻找,就被钟栗扯住领带,拉至身前。睁开浅棕眸子里神色清明,只荡着一点浅浅的酒意:“徐明隗,你真的是alpha吗?我看你不怎么像呀……怪不得他们都在背后叫你没卵蛋的beta。”“……你这话也太歧视beta了吧。”徐明隗被拽得微微窒息,站不稳,只好转身撑开双臂,支在女人颈侧。“beta可是维持这个破世界的中坚力量,比被信息素支配的我们强多了。”“说什么屁话。”钟栗蹬开被子,稍稍屈腿,膝盖顶在他裆部鼓起的一团处。赤裸圆润的膝盖顶蹭男人的裤裆,很快换成白皙秀气的脚趾,她用脚背揉了一会,兜着鼓囊处的布料就渗出薄薄一团水渍。徐明隗的呼吸早就乱了,支撑身体的手攥紧床单,忍不住喘了一声。钟栗品味男人的表情,伸手摘下他的黑框眼镜。指尖点了点左眼睑下的泪痣,指腹顺着坚挺的鼻梁,缓缓描绘手下轮廓分明的深邃五官,最后落在下唇右侧的小痣处。没了呆板眼镜的遮挡,他比她以为得要好看得多。钟栗捣乱的手指又缓缓爬到他裸露在衣领外面的脖颈,喉结,解开领带和衬衫纽扣。看似瘦弱的身躯,居然长满硬邦邦的肌肉。这么壮她可没想到,不好……也挺好。坏心思悄无声息地在肚子里转一圈,钟栗抬身揽住男人的脖子,下滑的手扯开皮带。徐明隗脸上浮出异样的血色,半开的唇中似乎就要说出什么来,又被他咽了回去,化作一声叹息:“……你真的没喝醉?我不想明早被指控强奸oga。”钟栗看上去想扇他一巴掌,胸口气得不断起伏,眼眶红得和兔子一样:“你,你这时候就说这种话?”“不然为什么是我?”男人低下头,探出的舌尖轻轻舔了一下她鲜红欲滴的唇瓣,“你对我没兴趣,我也不喜欢你。”“……炮友而已,我才不在乎你喜不喜欢我!”钟栗猛地推开他,脸颊躁红,突然就掉了眼泪。徐明隗看着她眼角留下的眼泪,愣了愣,没等他问,钟栗就用手背用力抹过眼角,眼线和睫毛膏一起晕开:“我没哭!这是气的!啊!睫毛进眼睛里了,好痛!”“别揉,越揉越痛。”徐明隗没想到她是泪失禁体质,忍不住笑了,拉开她的手。“哇,原来妆花了是这样子,像脏兮兮的熊猫。”“啊啊啊!你要气死我了!”钟栗用力踹向他的大腿,男人“唔”了一声,乖乖吃了这一重击:“好了,我错了,不该嘲笑你。卸妆液放在哪?”他小心翼翼地用沾了卸妆液的化妆棉擦去晕开的膏状物,她用得护肤品都是叫得上号的大牌,很好用,搭配一双巧手,很快便卸下不算太浓的职场妆容。女人仰着头,素颜也很能打,白净小巧的下巴乖顺地搭在男人掌心,微微闭着眼。徐明隗换了一块化妆棉,托着她脸颊的左手拇指忽然被含进嘴里,她湿润的舌贴着指腹缓缓打转,引起一阵颤栗。空气中忽然炸开一蓬香根草的气息,伴随着辛辣刺激的豆蔻香。钟栗轻轻吸了吸鼻子,那股刚挖出来的香根草根像是被花铲刮破了根皮,气味微微咸涩,慢慢变成干爽硬朗的木质清新。“……原来你是这种味道……”话音未落,她就被略微粗暴地按在床头背板上亲吻。他的牙齿咬着她柔软似花瓣的唇,舌面舔过牙龈,裹住她的舌,用力吮了一口。“钟栗。”徐明隗嗓音压抑发哑,黑深的瞳仁好似要深深窥探进女人眼里。“我最后问你一遍,你是清醒的吗?”钟栗身体颤了颤,不想承认自己被平常寡言老实的草食男吓了一跳,发怒似得用圆钝的指甲狠挠一下他的后背:“……你是要一直问问题,还是和我做?”经过可疑的停顿,他才给出回答:“……和你做。”“为什么停顿?”她眼泪流得更多了,凶巴巴地瞪着他,“你有什么好犹豫的?我一个oga,还能吃了你不成?”“真的不会?我挺怕的。”他低低闷笑。“就这么做不行吧,我想先洗个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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