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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通話記錄翻到崇徒南的名字，手指卻遲遲按不下去。

他要如何解釋？

說自己每次進階時都會五感盡閉，識海混沌，所以根本分不清人？

可是他抱著崇徒南的時候，分明喚了對方的名字。

楚淮予深深地換了一口氣，還是把電話打了過去。

嘟，撥號音只響了一聲，手機那頭就接了起來。

「喂，學長。」

一聽到崇徒南的聲音，楚淮予通紅的耳朵又深了一個顏色：「崇徒南，昨天的事……」

崇徒南抬頭看向洗手台上的鏡子，雙眸已經不自覺地彎起：「嗯。」

「我可以給你錢。」楚淮予嗓音肅然的道。

頃刻間，崇徒南眼中的眸光便渙散開來。

他顫抖著嘴唇，像那個雨天站在門外的自己一樣，低低地說了聲：「好。」

楚淮予舒出一口氣：「那你今天有時間就來我這裡取卡。」

就在他要掛斷時，崇徒南忽然喚了他一聲：「學長。」

「何事？」

「那天吃麵的時候，我看你喜歡麵店的辣醬，所以我昨天買了一罐放在了你的冰箱裡。」

占了別人便宜還吃別人辣醬，楚淮予沒這麼厚臉皮：「你拿走吧。」

崇徒南看著鏡中的自己開始變得模糊不清，胸口滾過尖銳的痛楚後，肺部的空氣被全部擠壓了出來。

他垂下眼睫，用很輕很輕的聲音問道：「你真的，不要了嗎。」

楚淮予以為他說的只是那瓶辣醬，「嗯，我不要。」

「……我知道了，學長再見。」

結束通話，楚淮予朝廚房的冰箱走去，邁過地上的狼藉時忽然看到了地上的便簽紙。

[學長，我買了兩份牛腩面，湯是現成的，你下好乾麵倒進去就能吃。如果不太餓，我中午之前就會回來，我做給你吃。]

[崇徒南。]

楚淮予拿開眼前的便簽紙，看到了地上的打包盒。

他還答應崇徒南一起吃午飯了？

許多事情沒頭沒尾，但楚淮予一想起自己曾軟著聲音跟崇徒南說話，就完全不願再溯洄神識了。

待崇徒南來了，他再當面問問自己還有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

嗶嗶嗶，「密碼輸入錯誤，請重輸入。」

電子門鎖的聲音打斷了楚淮予的思緒，他看向可視屏幕，眸中之色微沉。

「怎麼不對啊，不是硯舟的生日嗎？」

楚忘生又試了兩次，失敗後乾脆拍門：「念念，爸爸來了，快開開門。」

楚淮予根本不想理會，但楚忘生卻再接再厲：「念念，你不給爸爸開門，可就沒錢再包養姓崇的那小子……」

唰，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