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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就座後，安静地凝视著对方。

黑木接著坐下後，咬了咬唇，轻轻道，「你……为什麽……白鸟秘书，我已经……」

「我……」白鸟的表情甚为镇定，「走到外面的时候，想起很多以前的事……比如认识宫崎那一年，比如一起创立公司那一年，比如第一次盈利那一年……再比如，背叛他离开他的这一年……」

「你没有背叛他！我不是让你去解释清楚了吗！」黑木急道。

「……我还想起来，」不理黑木说了什麽，白鸟继续道，「我与宫崎……在一起好久时间了吧，久到我自己都记不清时间，也分不清我们之间究竟是什麽关系了。他结婚的时候，我居然吃醋了，他离婚了，我又有些窃喜……我一直在想，我是不是喜欢他，喜欢一个男人呢。」

闻言，黑木的脸容仍是控制不住地抽动起来。

瞥了黑木一眼，像是宽慰对方，白鸟继续道，「可是老实说，我真的一直没明白，我到底对他抱著什麽样的感情，而他又对我怎麽看……直到──你再次的出现，那种致命的危险感却强烈地吸引著我，让我变得和从前不一样，以前从未有过的情绪也慢慢萌发；我，失控而发疯了。」

「……」

「我想，多亏有你，我才终於理清我和宫崎之间暧昧的关系了。」轻轻地勾起唇角，白鸟握住黑木略微发颤的手，「但你要明白，由於你的行为，对很多人都造成了伤害……但现在的我也提不起勇气去解释去道歉；而且我更希望……我的存在可以一直提醒你留在他人心灵上的烙印，提醒你不要忘记这件事，而且不再犯。」

呆滞了一会，黑木像才领悟白鸟的话，睁大惶恐的双眸，难以置信地瞪著白鸟，「你，你的意思是说……」

「是，就是你想的那样。」下身抬高，上身前倾，白鸟的嘴唇悠悠地覆到黑木之上，「……你明白了吗？」

唇瓣交触之处本有些微凉，但随著厮磨，渐渐增温。

无论亲吻是浅尝即止或是唇舌相抵，白鸟想，这都是亲吻，将人与人之间原用来说话的地方变成枢纽，连接无法吐露心声只好寄情於动作的他们……亲吻，究其本质，怎样都是感情的交流、心灵的融合。现在的他与黑木，正在用这种方法，传递内心最诚实的想法。

嘴唇缓缓分开时，黑木的刘海掉了下来，他挥手一拨，漂亮到邪气的脸上绽出一丝若有似无的微笑，「你还真是一个敬业的秘书大人啊……」

「不想单独约他出来见个面吗？」半年多过去了，又一度造访g公司後，黑木又说了些轻狂放肆的话，可到了楼下坐进车内，他仍是情不自禁地询问身边表情冷淡的男人。

「……算了，今天就算了。」白鸟的眼神依旧逗留在那幢熟悉的大楼上。

「那你不能反悔喔。」

「……我明白，」收回自己的视线，「只是现在，我还需要一点勇气。等我聚够需要的力量後，我一定会重新回到这里，堂堂正正地告诉宫崎所有的事。并与你一起向他道歉。」

「……好吧，只是希望你要记得，不会离开我。」

「那是当然，我很守信用。我说了一定会有向宫崎解释清楚，承担伤害他人的罪责。

下克上2尾声

「那麽……告辞了。」

离开今天要拜访的公司後，白鸟一男走上午後的街头。

与黑木的关系已经稳定下来，心中也许仍有芥蒂，但至少他们可以互相坦白，像恋人一样地做爱，也像同事一样工作。

人来人往的街头，趁著众人不注意时，白鸟悄悄揉了揉酸痛的腰部──那个混小子怎会有如此旺盛的体力？

「啊，对不起。」意识到自己的手肘撞到人後，白鸟即刻道歉。

「没关系。」

陌生人释怀的微笑也令白鸟淡然一笑，心情愉悦地侧过头时，视野中却映入一抹熟悉又意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