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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應該是咬得很深，半點沒有吝惜自己的血肉，一如當初他在封印裡面，毫不猶豫的將自己的手扎穿，釘死在地面上。

他手上的鮮血飄灑在空中，隨即散落在地。

他現在仿佛是在以謫仙之身行遠古祭祀之事，帶著幾分野蠻氣息的，將自己的血畫在棋盤陣法之上。

霎時，陣法光芒大作，陣法掀起狂風，吹得他的衣袍獵獵作響，他不偏不倚，似利劍，似勁松，似面對這般危機千百萬次。

恍惚間，我想起了很早之前，沈緣對我說過的一句話——「只談風月不干正事，總比濫殺無辜罪過輕。」

那時，我只覺這是沈緣的狡辯。為什麼不能挑一個更好的人來做仙人呢？

但到了現在，我不得不深思，這句話的背後，是不是有另外的含義。

是不是這個世界，只能在這二者之間取其一？

否則，我無法想像，幾萬年時間，他一個相思樹成仙的「月老」為什麼一定要替這個世界做這些費力不討好的「篩選」？

未由得我繼續細想，在陣法的雷聲擊打中，身邊被我綁住的6北寒忽然道：「你們妄圖以此陣法，殺了我兄長嗎？」

我聞言，立即懸起了心來。

「你什麼意思？」

6北寒蒼白的臉色在陣法的光芒中忽明忽暗：「這個陣法，本不是為了殺了我們吧？」

對，他說的沒錯。

沈緣之前一直與我說的都是「斷了他們的仙根」，他是為了不讓這兄弟倆再有力量打開6青冥的封印，在今日之前，沈緣和我，都沒有打算殺掉6北騰……

而且，沈緣還沒有拿到他本想要的那個小瓷盒做引子……

「沈緣是很難對付……」6北寒聲色淡漠，好似沒有絲毫生氣，「但6門已經在他手裡吃過一次虧了。兄長不會讓他，再次得逞。」

隨著他話音落下，不停閃電的陣法中，倏爾出現了一道奇異的光芒。

轉瞬間，大地震顫，我的腳下也跟著出現了一股詭異的吸引力。

我一把揪住6北寒的衣襟：「你知道他在做什麼！？說！」

回應我的，只有6北寒的一聲冷笑：「你猜，兄長的貼身之物，為何不願給你？」

不是因為蘇懷微嗎？

是了……

6北騰為了讓自己活下去，都不惜殺了蘇懷微，不過是她留下的一個瓷盒，為何不願給「故人的影子」？

不管6北騰對蘇懷微有沒有愛我不知道，但他一定很愛自己，所以為了讓自己活下去，不惜獻祭蘇懷微，為了彌補自己的愧疚，不惜殺了更多的人，為了讓自己不承擔那麼多的罪孽，所以把弟弟也綁在了行惡的道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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