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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祭司的那件圣衣。”
丛容一愣。
老祭司红午的宝贝圣衣材质是麻布,相比起纱布,麻布不仅同样经纬分明,而且更加坚韧耐磨,别说,确实还挺适合做抄网的。
当初继任祭司一职的时候,老太太说要把圣衣连同法杖和那块刻录了圣主眷属容貌的石板一并传授给他,最终丛容只要了后两样,把圣衣留给了对方。
这时候再去要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宿主,想想您,以及异世大陆上全人类的屁股。”9527在脑海中适时提醒。
丛容:……
丛大人最终还是为了屁股舍弃了脸面,向老祭司讨要了那件历尽沧桑的圣衣。
“早就该给您了……”老太太絮絮叨叨。
自打丛容继任后,红午便再没穿过这件衣服,用肥皂洗干净后,收了起来,此时被青年拿在手上,除了有些破损显旧外,看上去十分干净。
丛容抿了抿唇,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实话实说:“老师,我可能要把它切割成几块,不过在雨季来临前,我会还你一件新的圣衣。”
老祭司毫不在意地挥挥手中的毛线棒:“既然已经给您了,想怎么处置都可以,而且我相信丛大人这么做一定有您的道理。”
在信仰圣主眷属方面,老太太比红石部落任何一个人都无条件,没底线。
丛容回去后,一共做了四个麻布抄网,将原来的纸浆进一步稀释,把抄网放进去,再捞出来的时候,网面上便吸附了一层薄薄的纸浆。
纸浆连同抄网一起被摆到窗台上晾干,隔天早晨丛容起来看,纸浆已经完全干透了,表明还能看出甜树渣细细的纤维,就像一张米白色的薄饼。
丛容小心翼翼地把这张“薄饼”揭下来。
没有碎!
非但没有碎,而且比他原先预想得还要坚韧得多,他试着将纸对折,纸张发出令人心惊的沙沙声,然而它终究没有碎,丛容见状不由放大了胆子继续对折,这张纸再次经受住了考验。
丛大人满意极了,他想了想,在灶膛里捡了根没烧完的树枝,放轻了动作在上面写字。
因为纸张比较粗糙,丛容的字写得歪歪扭扭,炎朔勉强能认出是个没见过的图案。
“这是我的姓。”丛容忽然说。
他写的是上辈子的汉字,和异世大陆的文字完全不同,大半年不见,丛容盯着它有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是圣主使用的文字吗?”炎朔问。
丛容将树枝一扔,拍拍手:“不是。”
他没有再多说,炎朔也没有再多问,丛容把做好的四大张纸用石刀裁成方便使用的大小后,抽了一叠递给少年。
炎朔:?
他想说他不需要,自己平时又不写字,至少不会在丛容面前写……而且这纸也不够平整,用来写字的话还不如石板。
“拿着擦屁股。”
看着少年一脸便秘的表情,丛大人心情颇好地继续用抄网捞纸浆去了。
丛容花了整整半个月时间,才把上千斤甜树渣全部做成厕纸,这还是他后来嫌纸浆干得太慢,直接在周围烧了四堆篝火才达到的效果,否则恐怕再过一个月都不一定能做完。
他其实挺想弄个土窑出来的,用来烘干纸浆里的水分,不过因为无法监控土窑内部的情况,怕一个不注意,把纸连同抄网一起烧没了,哭都没地儿哭去。
树渣纸顺利苏出来了,丛大人终于可以告别用草叶擦屁股的过去,他以前总感觉自己的屁股都有一股青草的芬芳。
在做出新的“圣衣”前,丛容给老祭司也送了一打厕纸,得知这玩意儿的用途后,老太太的神情激动又诡异,嘴里不住喃喃:“原来圣主大人也是要那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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