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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将了未了（第1页）

“陛下与臣妾，本是一类人。”

“何以见得？”

“那幅画上的女孩……陛下宫中美人甚众，唯她一人，陛下求不得。”姜寥讥笑，讽他，亦悲己。“我像她，不是吗？”

“你确实像她。”魏成业微微抬眼。不知怎的，他竟有些于心不忍。“可她生来自由，永远不会为任何人，任何事所束缚……那个人，他不值得你这样，你可知他……”

“他本是大渭摄政王亲信，摄政王收复姜国的心腹，却背信弃义，投奔姜国？”

“你明知如此。其实你是个聪明人，只是这聪明，用错了地方。大渭统一，是大势所趋，民心所向。”

“他当初为了我，背弃魏文澜，你们所有人都可以骂他，唯独我不可。”

魏成业垂眸，随即起身“朕明白了，你安心养胎，朕会善待这个孩子。”

姜寥摸着肚子，没有回他。

海生潮迈出门槛时，隐隐听见昭仪娘娘说“也许那个女孩，就是当初勤王没来得及娶的王妃，魏娥。”

“成业从小懂事，如今看，一个帝王，不但留刺客命，还要替她养孩子呢。”魏太后正侍弄些花花草草，却是心不在焉的。

“阿姊宽心，成业他心里肯定比我们有数。你忘了，那是淮律的孩子。”沈沉昭细细修剪，耐心异常。

“那孙子连文澜都能背叛，那可是从死人堆里把他背回来的恩人。抛弃一个女人，不认一个孩子，又算什么？”

“成业不会真的拿个孩子作文章的，那可还是个孩子啊。一统天下，扳倒他淮律不过是必要过程。”

“那这孩子出生，就送到哀家身边吧。”魏亭荷吩咐身边芸姑姑

“是。”

“哀家本是无福之人，成业和成瀚，便是哀家的福分。”太后又想起自己还是“魏贵妃”时，膝下一对龙凤胎双双夭折，就在她意欲倾颓之时，皇帝给她牵来了兄弟二人。初见之时，年纪稍长的魏成瀚凑到她耳边悄悄一声娘亲把她心都叫化了，可成业却迟迟不开口，父皇在时，只有一句简简单单的母妃。

后来，魏成业因“觊觎太子之位”被灵帝封藩，去了渭启边营，魏骁驿帐下。一个八岁小儿，都能有什么心思？她劝先帝不成，到最后魏成业说，他想去。于是，八岁的魏成业随军出征，十一岁奉旨领军打仗，逼退外盟。十三岁登基，十五岁亲政。太宗皇帝，灵帝没做到的，到成帝全都实现了。人人骂他，人人怕他。

她到现在也不明白，先帝当年为何有意将皇位传给才学不成，穷奢极欲的魏成瀚。成瀚当真是被先帝爷宠坏了……思及当年神兽门宫变，仍心有余悸。

瑞阳宫门外，依次站着魏成业和海生潮，魏亭荷，芸姑姑。

一声啼哭响彻云霄。冰冷渭庭霎时有了生机。

“把孩子给我！”殿中一声叫喊，魏成业立即冲进去。姜寥疯了似的用手抓产婆的手，想抢来孩子

“陛下明鉴，娘娘刚才只看了一眼小皇子，就要摔死他，真是疯了。”

海生潮立刻叫来几个内侍拉开了姜寥

“你疯了，这是你亲生儿子。”魏成业沉

“与其让他被困在这儿当你的一颗棋子，不如让他来陪我。”姜寥嘶吼

“朕已经为他取名魏瞭，三月前写入魏氏族谱，摄政王名下。”

将了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