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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点头:“正是。”
吕释之闻言,嘴角边缓缓地皱起细纹:“原来太子是想……?”
我一笑。
吕释之也跟着会心一笑,毕可便随即转了话题:“太子殿下,臣接到朝廷报函,已派卢绾为新燕王,十日内便可到任,等交接了燕王府,我们也要回军了。”
我点点头:“一切悉尊舅父安排。”
吕释之沉吟了片刻,终是道:“还有一封留侯的来信,让太子亲启。”
说罢他从怀中取出一只锦囊。我接过,揭开火印,抽出里面的橙黄绢布,迅速地扫了一眼。我起身,对吕释之道:“为孤备马,留侯来蓟城了。”
吕释之闻言怔了怔,我将锦囊交还于他手中。
牡丹花
我立在城门,看着蜿蜒在脚下,消失在天边的驿道。
不知为什么,收到信函的那一刻,我心中微微不安,却又万分期盼。立在风口处,细细聆听,风中隐隐约约传来车轮辄辄的转动声……果然,驿道的尽头不久便恍惚显出车马的轮廓,我忙佩剑纵马,疾驰而去。
近了,见识张良那匹驽马,我勒马停下,朗声唤道:“子房先生!”
执御者也停下了车驾,缓缓地将帘子打起,我骑在马上,隐约瞥见衣袍下摆朴素雅致的淡纹,帘中传出张良清雅的声音:“可是太子殿下?”
我心中一动,如镜面的湖水中扩出一圈圈涟漪。翻身下马,行步至车驾旁侧,我笑道:“是孤。”
里面的人叹了一口气:“劳太子远迎……”
我摇了摇头:“子房先生对孤,恩同再造,只是出城迎接而已,又能费什么?”
一只秀挺的手从上方轻轻地掀开车驾的帘子,他淡然的俊颜出现在车驾中,我心中一暖。
再看时,隐约间却觉他清雅的微笑间似乎透着淡淡的疏离,我心下一怔,不禁上前一步,只听他道:“既然如此,那真是多谢太子了。”说罢,帘子便落了下来,生生地隔绝了我望向他的目光。
心中微涩,只见马车又动了起来,我忙跨上战马跟在车后,也不知该如何与他相言。对他为何来此,我虽能猜得一二,却无法笃定。
直到了进了蓟城城门,我一路护着车驾纵马在旁,守卫的兵卒都向我投来微微诧异的目光。车驾直行驶到了蓟城外,才停了下来。我下马,在帘幕前等了半晌,不禁开口问道:“子房先生?”
张良打帘而出,我忙抖开华服的袍袖,想要伸手扶他,他却微微侧了身:“不劳烦太子了。”
就在我一怔的瞬间,他已下车走进驿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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