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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学了那么多礼仪舞蹈和歌唱,原本再过两年,我便能成为燕王世子的入幕之人,但这一切却被太子的伐燕打乱了步脚。
我身为小童,被带入了军营。看着里交错的躯体,我几乎作呕。
大声的喝骂,粗鲁的笑语,还有身体交缠撞击的声音。
里面混乱,肮脏,散发着属于下人们的酸臭……
我几乎绝望了。
这不是我朝思暮想的轻软被褥,这里不是王爷们熏香的卧房或者偏殿,这里没有漱口的水,净身的木桶,开脸的嬷嬷,翠石的首饰,这里甚至没有一张像样的床榻……
难道我要在这种地方……?
我不敢想,也不愿相信。
我哭了,我做梦都想在能在绣着龙的床上,有自己的第一次,这样就算我以后色衰爱弛,我闭眼的时候,我也能说:我籍儒,是睡过王榻的人,这辈子一遭,并不委屈。
但这里的一切,都深深击碎了我的梦想,我想喊,想哭,想死……
难道我学了那么多的音律,那么多的舞蹈,最终却落得伺候这种野人的下场?
我惊恐,畏惧,不甘心……
他们肮脏不讲礼仪,他们不懂音律,他们不懂歌舞;不说我看见这里会作呕,就是这些人,他们能欣赏我么,他们看得出我的好么。不,他们只知道最肮脏最污秽的粗鄙……
我刚进燕王府的时候,教习的嬷嬷还跟我说,我的资质上佳,是百年难遇,命中富贵。
可如今,我却要跟这帮野人厮混,原本这一切之前,应该有舞步,应该有唱歌,应该有调情……
像但我却要最低贱的贱人一样,直接向他们张开双腿……
伺候他们,还不如让我死了。
我失声地哭着,那个拽着我的壮汉满身都是酒气,他看着我的样子面露厌烦,便扯了块破布捂住了我的嘴。
我发不出声了,心中却在失力地大喊。
我不要这样,我不想要这样啊。
我知道……
我知道花总有凋零的一日,就像哥哥们一样。但我却从不知道,原来这世上还有从未盛开便凋零的花……
被他拉了出去时摔在草丛里时,我想我已经死了,心死如灰。
这日只要这个莽汉跟我有了肌肤之亲,从此我便只能是一个低级的军妓,永不得翻身。
我真不甘心呵……
水哥哥就比我大了一岁,他舞跳没有我好,歌唱的也不及我,却因为已是优伶的身份而在太子面前献舞,最后成为皇家的倡优。
我咬牙望向月色,若是我这辈子只能为军妓,我还不如死了。
一瞬间,我忽然恨起那个伐燕的太子来……如果不是他,我又怎么会落到如此的下场?
我是一个喜欢做梦的人。
在我的梦中,总有一个翩翩的佳公子,能识得我的曲子,识得我舞步,他能欣赏我,宠爱我……他如溺死者的浮木,在我堕入深渊前出现,一手将我拉上舟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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