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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似乎没有听见,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是谁……?”
那个人猛然睁大眼睛,张开嘴巴。湿漉漉的水泥从他的眼睛和嘴巴里汹涌流出,撞击到地面,发出“怦怦!”“怦怦!”的湿漉漉的声音。
然而他的眼睛和嘴巴里,本该有着眼珠和舌头的地方,什么也没有。
什么也没有!
“啊——!!!”我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连忙后退了好几步,腿软的差点要跌倒,再也顾不得其他,开始拼命的往楼下跑。
我不停的在楼梯间打着转,跌跌撞撞的踩着台阶,还在完全无意识的发出尖叫。
直到我混乱中打开了一扇门冲了出去为止。
接着天地一下子颠倒,我整个人不由自主的悬空,然后瞬间往下坠落,下落的时候我看见一轮明朗的下弦月,还有月光下未曾完工的建筑,我认得那个建筑,那是日报大楼左翼的新楼群,而我便是从那高楼中一扇打开的门里冲了出来。
接着我掉入了一个湿漉漉的不停的下陷的地方。周围充斥着一种熟悉的味道。
水泥的味道。
我依然在竭斯底里的尖叫,我不知道我还能做什么。
直到有一个冰凉的身体缠绕上了我,把我往水泥的最下端拽去,我都在不停的挣扎。我看见对方的头缓缓的转过来,眼睛和嘴巴里一直往出流着水泥。他的嘴一张一合,在我耳边叫我的名字:“许言……”
我愣了。
那是我的大舅。
--完---
窒息游戏
“那我们开始了?”
“好。”
我把随身携带的录音笔拿出来放到解剖台旁,按下录音键。
“死者年龄应在四十至四十五岁之间,全身无明显伤痕,面部呈青紫色……”老法医扒开尸体的嘴巴和鼻孔看了看,“口腔及鼻腔内无粘膜气泡,排除淹死可能……许言啊,什么风把你吹到鉴定科来了?”
我其实有些神游天外,听见他叫我,才赶快回神陪着笑脸道:“陈老师,您也知道,跑记者的么,肯定是哪儿有新闻往哪儿去。这不好不容易咱们市里能发生这么一起大案,我还不赶紧凑上来了?”
面前的老法医,是我以前在大学时的法医物证学老师,姓陈。他人挺好,可惜我不长进,实在受不了每天泡在福尔马林的世界里把人当青蛙解剖,大二就退学了。后来在一个小报社里当记者混日子。典型说来,我就是一个半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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