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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坐轮椅的病老头（第4页）

5楼的楼梯上有一扇铁门，被一把很别致的挂锁锁住了。

他打了个电话，用得是方言，听不懂在说什么。

几分钟后，从楼上下来一个6o多岁穿着老中山装的老汉。老汉二话不说，举着最新款苹果手机，隔着铁门对着之荔的正脸就拍了张照片。之荔正要火，姜源巧妙阻止。仔细看了照片，老汉才缓慢开锁。

老汉“啊啊”两声，用手指了指嘴巴，表示自己是个哑吧。

姜源主动举起双手，让老汉搜了身，之荔也学样，转了个圈，还原地蹦了两下，表示自己身上没带武器。

老汉收了他们的手机，这才领他们上楼。

楼上是间阁楼，空间很大，客厅约有4o多平，里面有三道小门，应该是三个小房间。客厅设施极为简单，一套布艺沙，一个玻璃茶几，一台饮水机，没有电视机、冰箱和空调，空空荡荡的。

老汉给他们奉了茶，敲了敲最左边的房门，自己进了最右边的小门里，还轻轻地带上了门。

几分钟后，从里间出来一位坐轮椅的老爷子，一头银，精瘦，松松垮垮的五官似乎就要用干瘪的脸上掉下来，皱巴巴的皮肤布满老人斑。唯那双眼睛，鹰一样犀利。

不知道为什么，之荔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张脸，在记忆里搜肠刮肚地建筑，想不起半点线索。

“来了？”老人问，声音轻浮浮的，像是从一具病入膏肓的身体里极不情愿地飘出来的。

“是。这位小姐是买主。”姜源恭敬地起身，指了指之荔。

之荔也跟着恭敬起身，点头致意。

轮椅停在里间的门口，并不走近。那双鹰一样锐利的眼睛在之荔身上扫描，之荔觉得全身凉。

“你知道，我要价不低。”老人收回视线，盯着姜源说。

“那女孩是她表妹。家里就一个孩子，才18岁。”姜源答。

“5o万。”

姜源面露难色，答：“家在农村，父母都有残疾，女孩原本在制衣厂打工，要是有办法，这位年纪轻轻的表姐也不会天南海北四处寻人了。”

“2o万。再少就免谈了。”

“成交！”

老人扭转轮椅，回房，关上了门。

姜源扯扯正怔的之荔的衣袖，示意赶紧离开。

哑吧老汉跟着出来，将手机还给他们，开了楼道上的锁。

“什么2o万，5o万？那老头是谁？是说要拿钱来买……”回到停车场，之荔就像决了堤的洪水，疑问一个接一个倒出来。

“记住，不要向我打听任何事情。”姜源严肃道。

之荔心里无数个疑问，也只能生生吞了回去。跟着他后面，出了车站，在居民楼里，七拐八拐来到一栋三层楼的小别墅前。他开了铁门进去，之荔犹豫片刻，跟着进去。

“随便坐。”穿过堂前花园，进了客厅，满屋红木家具，一看就是土豪。

之荔在沙上坐下，道：“我以为你是外地人。”

“房子，租的，方便。”给之荔拿了饮料，在沙上坐下。

他又说：“家里没烧水，只要冷饮，你要喝热的，自己去烧，厨房在那边。”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之荔看见诺大一个设备齐全的现代化厨房。

“不，喝点饮料就行了。”之荔拧开一罐椰汁，喝了一口。

“那个，如果是要2o万，我身上没带……”她想了想，尴尬地说，毕竟，为了一个一面之缘的陌生人，作为工薪阶层的她，还没想好要不要投入太多。

姜源笑了，问：“我问你要钱了？”

之荔很不好意思，说：“那个，谢谢啊。”

“你要是困了，就在沙上休息会。我回房午休了。你出去时帮我把大门带上。晚上9点，在莲花嫂那等着。她会告诉你怎么做。”说话间，姜源已经双手插进裤子口袋里，向楼梯口走去，全然不顾在他身后目瞪口呆的之荔。

喂，喂，你倒是跟我说说话啊——之荔在心里呐喊。看着主人从容地消失在楼梯上，她也没意思再呆下去，起身离去，给人关好门。

站在大门口，突然迷茫，这人生地不熟的蛮夷之地，她一时想不起能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