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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失踪的儿子（第2页）

老板娘始终低头做事，笑意盈盈的样子。

“嫂子这面条做得太好了，份量又足，我太满足了。”之荔确实吃得心满意足。

夫妻俩心花怒放，连嚼花生米的老头都笑出声来了。

“不行，大哥，这面，我得多加一半的钱。”

“哎哎，妹子，你这，这怎么行，我们开门做生意，你不能乱了我们规矩……”老板果然是厚道人，“你要真爱吃，我让老婆再做一小碗给你，钱就免了，这要说出去，人家怎么看我王杆子？”

“再多一碗是真吃不下了。”之荔转念一想，说，“给那位大叔一碗面吧，我请。”

“哎哎，那好那好。老婆，给这位大叔下碗面，大份的。”

老人呆了，正拿水杯的手微微颤抖。

“大叔，您赶紧谢谢这位姑娘啊。您说您吧，我们夫妻请您吃，您不吃，现在人家靓女请您吃，你不能再推了。”老板放下手里的菜，走近老人身边，急切道。

老人干干瘦瘦，一件洗得黄的白圆领T恤，一条宽大的麻灰色西裤，脚上是双旧的看不出颜色运动鞋，头花白，头顶已经秃了。

他慢慢转过脸来，脸上沟壑纵横，那是一张饱经风霜的劳动人民的脸。

“谢谢你啊——”明显，老人是外地人。他的嘴里已经没几颗牙齿。也不知道那些盐水花生米对于那几颗硕果仅存的牙来说是多大的挑战。

之荔有些心酸，笑了笑，不说话。

“大叔，您说你几天来就守着我这小店子，也不是个事啊。”老板在他面对坐下，为难地说：“您要找您儿子，先要到派出所报案，您一天到晚守在我店里，算什么事嘛？”

“大叔的儿子丢了？”之荔问。

老板无奈地叹着气，答：“这老人家，来这都四天了，说是儿子丢了，来找儿子。”

他又对老人苦口婆心道：“老人家，我知道你的难处，可我们这小本生意，开门做生意，也不容易，您啊，吃了面，赶紧去找您儿子，啊？”

老板娘已经把面送了上来，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便在老板旁边坐下。

“老人家，您看，这么多天了，您儿子也没什么音讯，您在我这守着不是个事啊。”老板继续劝。

“大叔，您先吃面。吃了面，跟我说说您儿子怎么丢的，有什么体态特征，我是记者，找人这方面，我有经验。”之荔也坐了过去，跟老人家并排。

“我儿子，我儿子……”眼泪在老人的眼眶里打转，老人哽咽着，说不出话，伸起手臂抹了把眼睛。

“吃吃，您先吃面，吃面。”老板也心软了。

老人埋下头，大口大口吞咽着面条，眼泪滚进面碗里，端起碗喝汤，想要掩盖住脸上的泪水。

老板娘递了张纸巾过去，他接过，迅地抹了一把。

“老人家，您有困难跟我们说。这靓女是记者，有办法。”待他吃得差不多，老板说

。之荔尴尬地笑了笑。身为记者，自己也经常无能为力。

“是啊，老人家，有什么不能解决的呢？您告诉我们，我们帮您找。”老板娘开口了，声音又尖又细，给人轻飘飘的感觉。

老人咽下最后一口汤，把干干净净的空碗端端正正地放在桌上，用纸由抹了把脸，精神气色也好多了。

“我儿子丢了2o年了，我找了他2o年。他要是还活着，今年也该24了……”老人一开口，在座三人都眼睛湿热了。

原本，2o年前，老人带着刚满4岁的儿子来海新市，在火车站不过转个身买根冰棍，儿子就再也找不着了。

“老人家，您找人，也不能守在我店里啊。”老板很无奈。

老人侧着身子，眼睛望着对面的44号大宅子，半晌才回头，说：“半个月前，有人告诉我来这里……”

之荔大惊，问：“什么人？”

“一个男的，高，很瘦，寸头。”

“他怎么说的？”之荔一听，想起徐军描述的胡一。

老人犹豫片刻，缓缓说道：“他说，在这里我迟早能见到我想见的人，不管是死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