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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有人闷声说了句:“我来!”
回头一看,辛辞登时没了话说。
是刘盛的影身,王朋。
这些日子,王朋一直随队,虽说化装没先前那么逼真了,但半为缅怀半为尽责,每天都还会捯饬一下,外人看来,仍是顶了张刘盛的脸,而他越是去“扮演”刘盛,心头的那股怨懑和不平也就更深。
他冷冷说了句:“我来!看到女人哭就心软了,要讲什么方式方法,那她当初杀刘盛,有没有讲究过方式方法?你们都健忘,人死得久了,你们就不痛不痒了,可我这脖子上,还顶着这张脸呢。”
说完,大踏步越过两人,向着白水潇走去。
王朋这张脸,胜过一切厉色言辞,辛辞面上火辣辣的。
白水潇见到王朋的脸,激灵灵打了个
寒颤,忽然扭动身子、拼尽全身的力气向辛辞滚蹭过来,她没法用手,只能拿额头拼命去蹭磨他鞋面:“我求你了,你救救我,你跟他们不一样,你救救我。”
辛辞尴尬得很,忙蹲下身子去阻止,又讷讷说了句:“白小姐,你杀了人,是必须要受到惩罚的,这个……我也救不了你。”
白水潇满眼是泪,抬头看他:“你报警好了,我是杀人犯,让我去坐牢,别让我留在这儿,我求你了。”
这法子好像也可行,辛辞抬头看邱栋:“要么,就报警抓她好了,她吞了你们什么重要的东西,就照X光,找医院解决,何必这样……折磨人呢。”
边上,王朋等得不耐烦,一把拎起白水潇背后捆绳,把她往边上拖,白水潇尖叫起来,那声音像细钢丝,挫得辛辞的耳膜难受极了。
他想跟过去,想起王朋那张脸,又忍住了,只得偏过了头不看,呢喃了句:“何必这样呢。”
……
半个小时后,孟劲松向仇碧影报知最新进展:什么土法子都用了,白水潇连胆汁都吐出来了,但东西……没有。
仇碧影有些不置信:“没有?”
孟劲松点头:“没有,要么就是长她肚子里了,但你总不能去剖吧?照X光的话,崖上又没这条件。”
仇碧影沉默了一下:“还有别的吗?”
别的?
孟劲松想了想:“哦,还有件事,听说催吐的时候,辛辞过去了,就是千姿那个
外聘的小化妆师,没见过什么世面,嚷嚷说要人道主义,白水潇把他当救命稻草,哭嚎说要去坐牢,也不想留在这儿。”
仇碧影没吭声,半晌,才若有所思地重复了句:“不想留在这儿?”
***
山胆是悬不回去了,神棍不能一直捧着,托了会之后,讪讪放到了地上。
孟千姿盯着山胆,头大如斗,她一路剖山下来,体力本就透支,而今忽然消停下来,困乏得要命。一来何去何从,暂时做不了决定;二来算算时间,救援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到;三来想休息的话,没有什么地方比这儿更安稳的了……
她脑枕着背包,怏怏躺倒,眼皮似有千斤重,很快就阖上了。
睡觉这事,是有传染性的,神棍缩在边上,想着山胆、箱子、托住山胆时脑子里闪现出的莫名片段以及那比天书还难懂的结绳记事,想着想着,也歪倒了。
江炼是最后歇下的,临睡前,他还小心地爬上了喉口探看:那条“舌头”不见了,铺落一地肉红,两个瞳孔也如漏空了般,只剩下空洞洞的两个黑窟窿。
是不是因为山胆被“摘下”了,这些守护者,或者说是监-禁者,也就失去了功用了呢?
他闭上眼睛,但心头盘缠的事儿太多,睡眠太浅,做了好多梦。
梦见况家人为了躲土匪,疯狂抽打驮马,驮马背上的肉块一颠一伏,那些驮着的箱子也是一晃一碰。
梦见神棍手捧山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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