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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坤山圣国（第2页）

他迟疑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另一个声音来自门口，三四个穿着黑色警服的人手握匕正指着他，如果他没看错，这些人手上的其实是口径12.7mm的bmq匕麻醉枪，他在网上见过这种武器，大多用于近身搏斗。

除了大脑一片空白剩下的就是更深的恐惧。

“快爆炸了，快拉啊！”

“对面的人听着，立刻从里面出来，否则......”

后面的话苏行健已经完全听不见了，对面的热浪扑面，浓烟四处弥漫，不远处桌下的男子一边用力的咳嗽一边急切催促，整个眼睛都充了血，门口武警装扮的人脸上带着防毒面具高声怒吼，声音闷，眼前密密麻麻的按钮，天旋地转耳中嗡鸣，心跳声像远处敲击的大鼓离自己越来越近。

他脑中的一切突然全部停滞，没有一丝波澜，额角的伤一阵剧烈抽痛，所有的一切汇聚在一起，他像是在梦中一般仰身向后倒去。

“咔哒！”

这是他迷蒙之际唯一听到的声音，时间猛然间变慢，桌下的男子慢慢裂开嘴笑得狰狞几近疯狂......

过了像是很久，远处着火的地方隐隐约约出现了另一个人，陌生的面孔，破烂的衣服，他静静的站在火焰中凝视着自己，仿佛周身的熊熊烈焰并不能伤害他。

苏行健一片茫然，终于在片刻后感觉到自己的头重重的砸在了地上，手指松开了红色的把手，耳中传来男子最后的声音，带着笑意。

“再见！”

他不知道这两个字是告别还是向他表示下一次的重逢，他只觉得眼皮昏沉，像是堕入迷雾，整个世界都陷入了寂静和无尽的黑暗，没有梦，没有感知。

“妈的......疯子......”

是苏行健最后说出的四个字......

苏行健记得电视上说过这么一句话“只要巅峰够高，下坡路就够你走一辈子。”

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人生的巅峰竟然是在一个研究量子力学的小破楼里为了救一个实验室的疯子被武警持枪警告后失去了意识昏死过去！

昏死是他自己的猜想，否则无论如何他也不敢相信自己刚刚经历了什么！

而要说下坡路，确实是因为之后所生的事情比他做外卖小哥时骑摩托剐了别人的豪车、送餐时被投诉、月底银行催账单还要惨。

......

头顶是根暗红色有些破旧的房梁，梁上挂着一张巨大的蜘蛛网，一只体型肥硕的黑蜘蛛顺着蛛丝耷拉在自己上方。

苏行健“噌”的坐了起来，根直竖。

一块钱难倒英雄汉，一只虫吓死苏壮汉，除了恐高他这辈子就怕腿多的！

苏行健几乎是在用达的臀大肌行走，挪了几米后忽然靠在了一个硬物上，他急忙回头，见是个破破旧旧的红木桌子才松下一口气。

“什么破地方？”

迷糊尽数褪去，全身紧绷的神经稍稍松懈，这时五觉开始挥作用。

苏行健环视四周，除了破败二字，他实在是找不出好的形容词来形容眼前看到的一切。

镂空的窗棂......歪斜合不拢的木门......满地的草席......三五个缺口的瓷碗......泥墙......一张用石头垫着桌腿的红木桌子......房梁上的蛛兄......再无其他。

苏行健三十来岁，爷爷奶奶都是过过农村生活的苦人儿，自己小时候父母上班，每个暑假都是在农村度过，再简陋的泥墙土房都见过，可是眼前这么复古的破败还真是惊到了他！

现在都奔小康了，怎么这......忽然他反应过来，自己这到底是是在哪？刚才......刚才不是在实验室么？怎么？......

“我是不是做梦了？”

苏行健潜意识中仍是不愿相信之前自己经历的一切，他茫然的坐在原地愣了一分钟，鼻息里传来一股酸臭味。这股酸臭说不清道不明，有点儿像老旧家属楼楼道里的酸菜缸......又有点像百年的陈醋......

他循着味儿下意识低头，瞬间目瞪口呆！

“我......去......”

瞅着自己身上衣不蔽体的几张烂布，人类最原始的羞耻感油然而生，他急忙两手护住重要部位，几乎扭出了蛇形，踉跄站起身子万分震惊！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这个人类历史上最具哲理性的问题占据了整个大脑！他惊惧的摸了摸后腰，没有摸到任何疤痕和伤口才呼出一口气：“还在......还好......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