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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松忙說：「這叫有賞有罰，好！」

原本有些猶豫的人，就這樣稀里糊塗點了頭。

值守的方樹根罵罵咧咧進來：「你們吃飽了飯，在這閒坐，老子快要餓暈了！」

大夥都看過去，這裡邊還有上官，他繃緊了皮，悄悄地繞到後面去。張小牛利索地盛飯給他，他見果然又有肉，不吱聲了。

周青雲笑道：「繼續繼續。馮主簿，你領頭，帶著劉教諭和他手裡那些吃白飯的人，從城東起，挨家挨戶清點。空屋子單起一冊，要問明了左右，確保十天半個月都沒動靜的，偶然出門訪親走友的不算。住了人的，要清楚記下名字、年紀、身高、體貌，成年男子，要註上行當，從前的，如今的，都寫上，無業的做上標記，叫他們十三這日到縣衙來。你告訴他們，以後還要查，誰敢撒謊，哼，算窩藏罪。」

吃白飯的是秀才，只要考取了功名，就能到縣衙領廩米。上進的早往省里求學去了，留在縣學的這些，吃著公家飯混日子，還覺高人一等，常欺負人。

馮主簿手裡憑空多出來一溜空嘴兵，憋著笑點頭。

周青雲再叮囑：「戶房還有空地，去訂做五個大柜子，漆上東南西北中。再到紙紮鋪子要些彩紙，不同巷子的冊子，標個不同顏色，方便後頭翻找。單色恐怕不夠分，裁成條，貼在封皮上。比如紅是城東，紅綠是一種，紅黃是一種，紅綠黃又是一種。」

「這法子好，大人英明。」

「少拍馬屁，多做實事。太祖遺訓里有這樣一句：惟賢是用，何可以資格限也？我們這些人，各有各的本事，不要妄自菲薄，只想著眼前這三分地。抓住機會把事做得漂漂亮亮，上有官，下有民，那麼多雙眼睛看著，總有出頭日。」

老陳頭搶了先，同桌三人跟著應好，周邊這些，你看我，我看你，也6續跟著吱聲。

甭管能不能成，做做美夢又不妨事。

第26章

周大人站起，朗聲道：「建功立業，不急於一時，暫且走好第一步吧。」

殷若不好再跟，留下和小牛一塊說悄悄話。

吳巒跟上周青雲，悄悄地問：「大人，這房家好似沒來人。」

周青雲回頭看他，使一眼色，搖頭說：「等我有空了，再上門去問。」

周松取了燈籠，回頭接他，問：「大人，他怎麼了？」

「操心下月的俸祿呢，擔心房家不來人。」周青雲上下打量他，像是突然想起來似的，吩咐他，「那小子辦事不牢靠，買的鋪蓋有一股子膩人的桂花味，熏得我睡不著。你搬出去扔掉，等下，別浪費了，拿去給兩個姑娘用。明日你親自走一趟，挑那打的褥子買，順道問一問棉花什麼價。若有空，再打聽下用木棉絮和麻絮填的冬衣多不多，貴不貴。」

「大人操心百姓冬天穿什麼？」

「非也，這裡的富戶就那幾家，遲早會薅完。想撈銀子，還得靠這衙門。空那麼多地，少多少稅呀！」

「種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