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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型的又要馬兒跑,又不給馬兒吃草。
薛如雪不懂門派利益之類的考量,但既然賀肆洮說血藤花沒那麼快能到,他也就調整了治療方案,先用藥續著方落槿的命。
三日後,賀肆洮帶著梁衡,去向方黎辭行。
「方教主,我們需要啟程回鸞鶴山,畢竟宗門事務繁多,我外出過久多有不便,只能前來辭行。當然,聖女可以隨我們回鸞鶴山,等薛如雪研製出解藥,治好聖女,我們再把聖女送回來。」賀肆洮語帶歉意,彬彬有禮的樣子。
方黎聞言卻道:「落槿的身體狀況應該不適合長途跋涉,不如門主讓薛神醫繼續在我魔教做客一段時間,等落槿身體恢復,我再派人送薛神醫回去。」
這是打算把薛如雪當籌碼。
賀肆洮斯文一笑:「這恐怕不妥,如雪的藥典和多年研製的解毒藥物都在鸞鶴山,讓他待在魔教,可能就沒辦法治療聖女身上的毒了。」
似乎是嫌拒絕得不夠有力,賀肆洮又道:「教主也希望聖女早日恢復吧?」
方黎面上仍然帶笑,心裡卻是一分笑意也無。
長唐門的人身上都長滿了心眼。
且慣愛裝大尾巴狼。
徐醒是,賀肆洮也是。
「我實在擔心落槿的身體經不起這麼長路程的折騰。」方黎試圖向賀肆洮曉之以情。
「薛如雪隨行,教主不必擔心。若是他保不住聖女的命,那這世上再無人能保聖女的命了。」賀肆洮說得斬釘截鐵,絲毫餘地也沒給自己留。
薛如雪的醫術確實是當今世上數一數二的。
方黎沉吟,她似乎沒有阻止賀肆洮一行人離開的理由了。
賀肆洮向前邁了半步,嘴角笑意微斂,語氣微沉:「難道方教主想將我們永遠留在四方城?」
永遠的意思,就是埋葬。
方黎心裡咯噔一下,終於意識到賀肆洮過來辭別只是通知,而不是徵求她意見:「賀門主言重了,過兩日我親自帶人送你們出城。」
待賀肆洮一行人離開魔教主殿,一個灰袍人從殿內角落轉出身來。
「教主就這樣讓他們回去了?」顯然,灰袍人對方黎的決定不敢苟同。
方黎皺眉,反問他:「那不然呢?我能在這時候和長唐門撕破臉嗎?」
長時間內鬥,已經讓魔教損耗不少,現在的他們,根本沒有與長唐門對抗的實力。
灰袍人:「教主……」
「那些弟子的屍處理好了嗎?」方黎打斷了他。
知道她問的是被長唐門送回來的那幾個人,灰袍人垂:「處理好了。」
方黎的聲音冷靜而理智:「這就是我們和長唐門的差距,一著不慎,躺在地上的就會是你我,急不得。」
灰袍人胸口起伏几下,最終單膝跪地,告罪道:「屬下無能。」
方黎的目光越過殿門,向遠方看去,看殿外澄澈的藍天,和天空下,那段曾經被鮮血沖刷了無數遍的長階。
「我時日已經無多,四方城才太平沒幾天,不能因為我再生動盪。」方黎的聲音低沉,又帶著一絲釋然,「能不能拿回來血藤花,就看她們了。」
賀肆洮有一件事算錯了,方落槿不是方黎的棄子,恰恰相反,她對她寄予了厚望。
……
徐醒最近在躲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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