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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溺冷笑一声,伸手理了理顾池的领子遮住那片痕迹,淡淡道:“你说呢?”
付冬脑袋空白,看着顾池那张清秀绝然的脸,又联想到他热的身体,像看禽兽一样瞪着江溺,道:“我去,江小爷,你不会把人……那啥了吧?”
江溺垂着眼没说话,拿着手机给人消息,神情慵懒,透着一丝不耐烦外带一点焦躁。
付冬明白了,啧了几声,比江溺丰富的社会经历让他对男生与男生之间的这种事情不惊讶,以江溺那种疯子一样的性格,真把人强行上了也不意外,江溺的疯,他身边的人估计都能领会到,让他不可思议的是——
“你太狠了吧,人都被你搞病了,他身体这么弱,你就这么胡来……”
江溺抬起那双凛冽阴霾的眸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付冬立马噤了声不敢说话了,轻轻咳了一声,掩饰般擤了擤鼻子,继续尽职尽责地给人事不省的少年检查。
不可说不可说,这位大爷说的话都不听,连他爸都管不了他。
所以在江溺面前,还是要谨言慎行,不然骨头烂在哪里都不知道。
“三十九度二。”付冬拿着体温计麻木的说。
江溺一愣,沉着脸没说话。
付冬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只说了一句:“针就不打了,我给他开点药,明天一早他烧还没退的话你就给我打电话。”
江溺轻轻“嗯”了一声,脸上没什么表情。
付冬走了以后江溺进卫生间盖了一块湿毛巾在顾池额头,然后才下楼去端了杯温水上来,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把顾池额上的毛巾拿开,轻轻将人抱在了怀里。
他的身体很软,温温热热的体温透过单薄的衣料与江溺触在一起。他身上还不断冒着汗,眉头难受的皱着,唇色单薄,有种弱势的病态美,也惹人心疼至极。
江溺将杯沿送到顾池唇边,动作细腻,注意着怕水流下来打湿他的衣襟。
顾池了这么久的汗,确实有些渴了,迷迷糊糊地顺着喝了一口。
“张嘴。”江溺在他耳边呢喃,声音很哑。
顾池下意识的乖乖张开了嘴,江溺喉咙一紧,没敢多想什么,把药放进他嘴里,又喂他喝了好几口他才吞下去,江溺第一次做这种事,中间险些呛着。
吃完药又把人放回床上,小磨人精一躺下就睡了过去,还睡得不太踏实,一直哼哼唧唧的,不安地抬手抓了一下空气。
江溺抓住他的手放回了被窝,他才闷哼着安分下来,江溺就坐在床边,不敢睡下,撑着头看了一会儿他清隽白皙的脸,叹了口气。
江溺突然想到了第一次见到顾池的时候。
他们都以为他第一次注意到顾池是在逃课的那个正午。
其实不是的。
江溺第一次见到顾池,是在入学的那个下午,距离现在其实也没过去多久。
那天家里的司机送他来办入学,他懒得动,就把手续都交给司机去做,自己坐在车里听音乐睡觉,只有驾驶座的窗子开了一点透气,车里放着冷气,并不觉得闷热。
轿车是单面玻璃,没人能注意到里面有人,唯一不足的就是隔音效果一般。
所以没一会儿外面嘈杂的声音就影响到了他的睡眠,他不耐烦地睁开眼,转眼就见到三个混混在欺负一个小姑娘,他不太想管这种事,就决定换一边睡觉,实在太吵就开个窗解决一下,反正这一块就没有不认识的他的。
没过多久那嘈杂的声音居然加大了,不过这次小姑娘的声音不见了,只迷迷糊糊地听见一个少年清朗又带着点儿文气的声音,温温柔柔的,没什么攻击感,倒是很有书卷气。
江溺没听过这么温和的声音,他身边跟着他混的人,不是俗人就是庸人,少见这种行事处处透着礼貌和教养的正经人,他就随意抬着耷拉的眼皮看了一眼,这一眼就愣住了。 不远处的少年清朗好看,身影修长挺拔,举止之中都透着一般人达不到的温柔与礼貌,女孩躲在他身后抓着他,眼泪弄脏了他的衣服也不在意,反而若有若无地倾身去挡住那些人不善的视线。
最后那三人见来来往往的人越来越多,也不想再多待下去了,但心里不服,就上前狠狠撞了顾池一下,离开了。
顾池痛得“嘶”了一声,女生赶紧上前问他怎么了,顾池笑了笑摇摇头说:“没事,你快走吧,以后看见这群人躲远点。”
女生又关照了几句,但见周围异样的目光,怕连累到顾池,就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江溺就坐在车里,看着刚刚还故作无事强颜欢笑的少年瞬间弯下了腰,浓眉微微皱着,坐在树下小心翼翼的掀开肩头的t恤看了一眼,清瘦白皙的肩头暴露在阳光下,江溺的心也跟着一跳,那白皙诱人的肌肤上出现了一块突兀的淤青,格外刺眼,顾池却只是伸手揉了一下,扯了扯嘴角,拿起书包撑着膝靠树站了一会儿,像是在整理自己的情绪。
江溺也跟着他奇怪的有耐心,因为这炎夏而生出的烦躁莫名慢慢归于平静,他倚在窗口,楞楞看着他温润的脸庞。
阳光透过繁密的枝叶打在他眉眼上,乌微扬,他是光,出其不意地洒在他的心上,美好的让人向往。
恰好这时耳机里响起悠扬的旋律,十分应景的歌词在耳边缓缓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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