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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这回被套牢了（第1页）

程晓曼拿过父亲递来的水，喝了一口，转而又接着问：“那您还知道别的什么关于太姥姥的事情么？”

凭空出现的太姥姥无疑吸引了程晓曼的注意力。他觉得父亲从来没有提起过还算正常，就连和她讲过很多轶事的姑姑之前也从没提起过这个人。

父亲这时已经坐回之前的位置，他似乎看明白了程晓曼的疑惑，回答道：“我们就和你太姥姥住了一个月，能知道的事情太有限了。那时候你姑姑正好已经上大学了，她也就是一个周末被你奶奶叫回来和太姥姥吃了个团圆饭，自然没又留下什么印象。”

“你大伯整天不着家，也就是我那时候刚工作几年，还住在家里，印象就相对深刻一些。”

听了父亲的解释，程晓曼的疑虑才渐渐消除。看来这并不是什么家族秘辛，只是被大家遗忘在角落里的一段记忆罢了。

“要是非要说还有什么细节的话，可能就是你太姥姥虽然是从湖南来的，但是她却几乎不吃辣，这跟你奶奶很不一样。”

“还有就是老太太说话没有湖南口音，反倒听着像北方人。”

父亲的话让程晓曼忽觉一阵凄凉。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那个年代背井离乡的人太多了，太姥姥可能也是其中的一员，风湿病也可能就是那时候落下的。

和去时不同，回家路上程晓曼父女俩一路欢声笑语。今天的相处显然把他们两个人的关系拉近了不少。

程晓曼这一趟也算满载而归，不仅听父亲讲了一段往事，还从奶奶家翻出来了小时候的洋娃娃，漫画书，练习册，甚至还有一张偷偷藏起来的不及格的试卷。

这天过后，程晓曼就正式地带着对奶奶的思念和自己的秘密乐园说再见了。

回到家，程晓曼又想起了肖斌的文稿。她从抽屉里把文稿拿出来，翻到之前看到的地方。

恍惚间她脑海中又闪过自己的奶奶和太姥姥。一代人的芳华最后全藏在这字里行间了，也许她们和王伯卿一样也有自己的眷念和牵挂吧。

王伯卿这边现在牵挂最多的还是自己的面试。出了西餐厅，他一路往南行。时间已经过了1点，尽管入秋后天气没有那么燥热了，但王伯卿的额头上还是渗出了汗。

一是紧张，一是兴奋，王伯卿紧张自己能不能顺利通过面试，同时也兴奋自己刚才的浪漫邂逅。想到这里，王伯卿更加步履轻快地赶往北师二附小。

还没到附小门口，王伯卿就看见了四处张望的李明德。

今天是周末，李明德原本是不用来学校的，一定是为了他才过来的，王伯卿内心一阵感动。

李明德远远地见王伯卿来了，三步并作两步，赶紧迎了上去，说：“我在这里等着你是要跟你说一些面试的注意事项，你先跟我去办公室坐一会儿吧。”

进了办公室，王伯卿先到门口的穿衣镜前整理了一下仪容仪表，转身正好接过李明德递来的水。

王伯卿才喝了一口，就听见了李明德的大嗓门说起来：“我们学校是北平城里排名前几位的小学校，在这里教书可和别处不一样。”

“我们这里学费收7银元，别的地方才收2.5银元，家长们还急着把孩子送过来，为什么啊，还不是看中了学校教学质量好，教师认真负责。”

一通王婆卖瓜之后，李明德终于说到了重点。

“今天是孙校长亲自面试，会坐在中间，旁边也是有很多年经验的老师了。不过你也别紧张，以你的能力肯定能应付的。”

“提醒你一下，记得写板书的时候笔顺一定要正确，这很重要。”有了李明德的提醒，王伯卿的心稍稍放松了下来。转念他又想到今天林怡鼓励他的话，更加有信心了。

时间很快就到了两点，面试终于开始了。在进入教室之前，王伯卿又想到了林怡，一瞬间就不紧张了。

他默念了两遍“马到成功”，便推门走了进去。

面试进行的很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