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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棺材里,好像有手抓棺材板的响声传外来,就好像里面的人在向华孟婆求救,帮忙打开棺盖。
华孟婆不敢过去。
她想离开。
白衣女鬼陡然消失后,华孟婆现自己能使唤双脚了,连忙转过身要走……无数的黑蛇,潮水般的游了过来,吐着瘆人的信子,瞪着瘆人的小眼。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脸色煞白的华孟婆,两手乱摇着不住地退后,大声疾呼。
群蛇当然不可能听她的话,黑色浪头一样翻涌而来。
真的不想葬身蛇口的华孟婆,只有惊呼着转过身……然后,她就看到了一张惨白的脸。
这张脸,华孟婆把眼睛剜下来,她也都能认出来,因为这是她本人。
蛇窟内纸扎的人里,有一个居然是华孟婆自己。
华孟婆的纸人,古怪的笑着,死命朝她身上挤,像要融入她身体似的。
随着纸扎的人的使劲猛挤,华孟婆就感到自己灵魂开始痛苦的抗争,咆哮着,死命抱着她身子,不想外去。
这种感觉十分的惊悚,孟婆全身冰凉,开口想喊,可嘴刚张开,纸扎的人陡然变成一条线,拱进了她嘴里。
纸扎的人拱她嘴里的度非常快,等吐到不行的华孟婆应过来时,它已经把绝大多数身子拱里去了,只剩下两条腿就像令人反胃的蚯蚓一样,骨冗骨冗的朝她嘴里挤。
华孟婆能感觉到,已经沿着她喉管爬里去的纸扎的人,两只手薅住了她的内脏,死命朝里耸。
出来!
你给我出来!
华孟婆的灵魂嘶声咆哮着,鼓动她两手拽住纸扎的人的两条腿,陡然朝外猛拽。
纸扎的人也出了痛苦的喊声,使劲跟她抗衡。
只是它没抗得过华孟婆,不管它有多么的不甘心,最终都只能嚎叫着,被她从嘴里拖了外来,狠狠撂在了地上。
大半个身子都带着血的纸扎的人,摇晃着想爬起来,十指伸开,面色扭曲到非常怕人,还是想扑向她嘴里……华孟婆抬腿,狠狠踩在了它胸口上。
它出一声哀嚎,两手抓住了华孟婆的脚孤拐,一口咬住了她的鞋子。
华孟婆左脚用劲,蹬在了它头上,砰的一声响,纸扎的人的脑袋被踩成了一张纸片,可它却还在扭动着,妄图从她脚下爬起来。
华孟婆哪敢再给她机会,抬腿不住地猛蹬。
纸扎的人被她蹬的不住哀嚎,抗争的力度愈来愈弱,被踏扁的嘴里,竟然噗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黑色的鲜血……华孟婆陡然打了个寒噤,看到一只白白的小手,在她眼前不住的晃着。
柳星姑急切的声音喊道:“华姐,华姐,你怎么了?”
群蛇,大棺材,纸扎的人,都没得了。
华孟婆还泡在温水中,一脸急切的柳星姑,跪在她面前,左手扶着她肩膀,右手在她眼面前不停的晃着,水珠从小丫头的白玉山上淌下,红色的宝石随着她摇的动作,上下左右轻颤着。
“没得事,刚才我、我又走进了高烧时的梦境里。”
华孟婆抓住她的手,右手在她脸庞上轻抚着,放低声音说:“星姑,听姐的一句劝,以后不要去打萧若水的主意。不管她以前对你做过了什么,你都要忘了,当这事从来没生过。”
“华姐,她家里有秽毒邪气?”
看见华孟婆重新回过神来后,柳星姑才长长松了口气,放低声音问:“跟黄帝庙内的邪气一样?”
“甚至,比黄帝庙内的邪气,还要厉害。”
华孟婆打了个寒噤,抓着柳星姑手腕的左手手背上,淡青色的筋脉绷紧了起来,声音有些低沉的关照道:“这事,你千万不能跟任何人讲。我担心,那股差一嘎嘎要了我命的邪气,会找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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