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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穗儿进了院子,见李月凝在四处晃悠,走过去道:“娘子,这春日晚间微寒,您又来了葵水,可别寒了身子才是。”
李月凝看小穗儿端着托盘颇费气力,从她手里接过来往屋里走,边走边絮叨,“日后再有这重的活计让力气大的人来,你这小身板再压可就不长个了。”
小穗儿只比她小两岁,个头才到她下巴,虽说大晋女子娇小,可这也太矮了些,再一次觉得该早些让封乾看看才是。
“平日都是白衣负责这些,只是不知道他这一天都在忙什么,连个人影儿都瞧不见,偷懒!该罚月银。”小穗儿跟在李月凝身后说着白衣擅离职守。
“他受伤了,郎君让他休息几日,不行……”李月凝还没说完,就听小穗儿大声道:“白衣受伤了?严不严重?”
从院里进来就十几步,李月凝把托盘搁在桌子上,才回,“暂时死不了。”
小穗儿:娘子好生凶残,
于是道:“那可有伤残?”
李月凝敲敲她的脑袋,“你这么关心他做甚?”
小穗儿摸摸微微麻的额头,嘟嘴,“奴婢才没关心他呢,奴婢是怕他有个好歹,这院子谁管,那些下人又都不听奴婢的。”
主要这些重活儿没白衣不行,小穗儿在心里念叨。
有封家父子和地脉紫芝,白衣定然无碍,李月凝道:“白衣过些时日便回来了,今日我与郎君胃口不佳,你自己吃了吧。”
说完李月凝走到一边榻上歪着,摸摸肚子,心里告诫自己,下次不能再吃这么多了,太难受了,都怪谢拾,刚吃完一碗又添。
小穗儿找到火折子点燃屋里的烛火,屋内明亮不少,“娘子可是想吃其他吃食,奴婢再去添置?”
李月凝懒懒摆手,打了个呵欠,眼角沁出泪花,“不吃了,你自己个儿吃吧。”
小穗儿道声谢坐在桌边掀开上面的盖盅,瞬间闻到肉香,小穗儿馋的咽了咽口水,“娘子您真不吃?还有红烧肉?”后一句说的小小声。
李月凝,“你一并吃了吧。”
自从李奎达去世,小穗儿就没沾过荤腥,又是馋嘴的年纪,但想到才去世不久的老爷,有些犹豫,“可是……?”
李月凝知道她在想什么,“吃吧,走了的人也希望活着的人过的更好,不会怪你的。”
况且她自己都没忍住,就更没道理让小穗儿守着了。
小穗儿眉眼弯弯,坐下开始一口菜一口肉,吃的头也不抬。
李月凝暗道:大晋守孝的规矩也太过严苛,碰上身子骨不好的,天天吃不好睡不好,等过了1oo天怎么也得去掉半条命。
谢拾穿梭在人流中,朝有间医馆去,他要找封乾讨个更好的补血益气方子,顺便看看白衣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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