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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辱骂（第2页）

“我自己。”肖讷说。

“这不对。”6帆说，“《大卫》是不屈的，他的眼神应该是强大的、是时刻待的，在他眼中，他手中随时能够掷出的石子是能够击穿巨人的箭矢！”

6帆表达时有种狂热的姿态，这一向被视为艺术家的激情，也因此得到容忍，甚至是敬畏。

肖讷只是觉得有点厌烦，他忽地想起来6帆是谁了，瑞丽那个杜什么大师，讲话时也是这种姿态，那位杜大师就自称是6帆的弟子。

所以，骗子的老师也就这种水平了吧。

呵。肖讷对这个黑镜中“技艺”比自己高一点，“灵感”相对自己差之甚远的大师，显露出轻蔑的笑容。

“你笑什么？”6帆皱眉质问肖讷。

“你说得不对。”肖讷说。

“你说什么？”6帆不是没听清，是没想到一个学生竟敢质疑他。

“我说你说得不对。”肖讷重复。

“你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吗！”

6帆逼近肖讷，6帆更高点，现在表情严肃起来，由于其身份地位，便自带一种压迫。

虽然直面6帆的是肖讷，但这种只在传闻中的大艺术家，却带有震慑全场的气场。

因为其一举一动牵扯人心，便更让人觉得心惊胆战，这是人物光环，艺术范围内，这间课室内，6帆是带光环的。

家长和学生屏住了呼吸，但是自己犯了错一样，而他们犯的错，就是没想到敢有学生当面质疑6帆。

“看我的眼睛。”肖讷说，他跟6帆对视，“要打架，最能打的人最平静，只有胆小鬼才哇哇乱叫，《大卫》也一样，他的眼睛是安静的。”

6帆与肖讷对视。

肖讷眼神平静。

6帆眼神凶狠。

啪！

6帆忽地做出了所有人都无法预料的动作，他把肖讷的作品摔在地上，那只泥塑人头变成了一堆烂泥。

“你雕刻的东西是垃圾。”

6帆显露出非常讥讽的笑意，他不会跟肖讷吵架，那有失身份，但他可以在专业性上尽情地打击肖讷，因为他被世人承认的艺术水平远比肖讷要高，高无数个阶梯。

“你不可能考得上清美。”

“就算陈成钢特招你，我也不会让你通过艺考。”

“因为你的作品太垃圾了，毫无灵性可言，充满了匠气和俗气。”

“我不知道陈成钢收了你多少钱的赞助，才打算把你这样的垃圾招进清美。”

“但是在我这里，我要守住清美的底线，你绝对通！不！过！”

6帆暴风雨一样的语言攻击，足够击溃任何一个学生的心理防线，就算是学生的父母，也会被一同击溃。

艺术前路是未知的，为什么艺术家要绝对自信，因为如果不自信，就算是成名艺术家，也会被自我怀疑所击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