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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拾柒日七（第2页）

“很难不代表接触不到吧。”杨棕宸往嘴里扒了一口饭。

“她确实有点意思，你注意到她左手手背上有个奇怪的图案了吗？好像是个半人半狼的脸模。”

杨棕宸仔细想了想：“看到了，但那难道不是纹身贴吗？小神童里卖的那个。”

“我觉得没那么简单，很可能跟外面的世界有关…对了，你有没有问她外面的事情？”

“当然问了，但她没搭理我，反而是她在一直问我问题。”

“那太可惜了。”

“夏凯刚好跟我聊到这个话题。”

“夏凯？你一下课就跑到小神童去了？”周悠开始吃他的面，“我本来还有事要找你商量呢。”

“什么事？”杨棕宸头也没抬，“又是‘文学创作’？”

“我大概可以规划到第七章，有个点需要讨论一下，然后差不多我就可以……”

“慢着，”杨棕宸打断了他，“我不得不很沮丧地告诉你，就在刚刚，我现电脑也不能帮你记录。”

“是吗？用电脑记录本来就是奢望，我凭借记忆讲给别人听就足够了，我能创作出足够精彩的故事的。”周悠吃着吃着，就开始玩弄碗里的面。

“你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吗？”杨棕宸大口享用着午餐。

“我知道啊。秩序课不是说过么，纸张之类的物品在世界毁灭后失去了作为信息媒介的重要功能。”周悠喝了一口果汁，“也就意味着我们不能像图书馆里的那些书的作者一样把内容写在纸上。”

“原来如此吗……不不，不管怎样，电脑就是不一样。”杨棕宸道，“夏凯跟我说，店里的电脑都是些保存功能损坏了的残次品，因为用于保存的媒介用尽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哦？”周悠来了兴趣，“意思是…电脑没有保存功能，是因为缺少了某种媒介？也就是说，如果我们能找到媒介，就可以恢复电脑的保存功能？”

杨棕宸往嘴里快扒饭，并喝了一口汤，说道：“但刚刚听你那么一说，我就在想，如果那种媒介和纸其实确实是同一种性质呢？那不就意味着就算我们找到了新的媒介，它也同纸张一类的东西一起随着世界毁灭而失效了吗？”

“别打消我的积极性，”周悠道，“你这等于自己又把自己否定了，万一我们能找到媒介呢？”

“那你得先知道媒介是什么吧。”杨棕宸微微摇头，“说实话，我们在这讨论这么多，都不如去问问那个姐姐实在。”

“哦，你提醒我了。那个物理老师，我之前在课后问过他有关信息媒介的话题。结果他告诉我，想知道详情的话，就去办公室找他。”周悠喝了口果汁，“不过因为某些原因，我最后没去成。”

“真的？我记住了，有机会一定要去请教一下。”

杨棕宸说完便陷入了深思，他把酸奶饮尽，放下筷子，望着周悠呆。

“干嘛？”周悠也停止了进食，疑惑地看向他。

“你说，外面会有那种媒介吗？”

“外面？”周悠当即就明白了杨棕宸的意思，但他还是试探性地装作一头雾水，“还有什么你没去过的，而且还有电脑的地方？”

“不是，我是指——真正的外面。”

“隔离区外面？你也知道的，没有任何直接的证据能够证明你所说的‘外面’的存在。”

“秩序课那个6帆文的话也不算数？”

“作为一个只在他课上睡觉的人，你这话显然没什么说服力。”周悠摇头，继续吃他的面。

“外面一定有隔离区里没有的东西，难道没有那种执行人员身着防护服去外面运输些补给回来？”

“补给？执行人员？小说看多了吧？”周悠大口吞咽着碗里的面。

“我听夏凯老爷子说的。你先别急着笑我，你偷看的书比我多，你想跟我探讨的章节也跟这个有关对吧！你不想获得那种媒介吗？那种可以把脑子里的东西长期记录下来的东西，告诉我你想！”

“好吧，我想。”周悠吃完了，他打了个嗝，说道，“但你肯定也现了，过去那些作者们都猜错了，末日之后的幸存者营地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完备，而且我刚刚也说了，‘末日’的氛围也没有那么浓郁，所以，别相信那些旧世界的糟粕了。”

杨棕宸开口但没声，他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来反驳。

确实，他看到的末世题材的文学作品，与他亲身所在的隔离区大相径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