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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逢在望京五（第3页）

魏征退下，栖凤宫沉默许久，白霜轻轻开口：“阿秀，左相他…”

话音未落，唐秀宸便将其打断：“恐怕，此事并非他一人之见。”

“阿秀的意思是？”

“左相魏征、右相司徒盛、御史大夫崔宏图，这三位一品大臣虽然各自之间常有间隙，但对于地方官员他们的想法可是一致对外。”唐秀宸冷笑。

“因为他们的存在，先皇在世时就始终觉得地方军是对中央兵权的威胁，或许是碍于北方几个大郡，才迟迟未能大刀阔斧地进行改革。”

白霜接过话头：“这些世袭的贵族官员，自身产业早已遍布西川，地方势力的强势，很容易让他们束手束脚。”

“诸如此类，才是西川内部最大的蛀虫！”唐秀宸双手负于身后，转身看向窗外，幽幽说道：“明日朝政，此事怕也难以改变，霜儿刚刚登基，次征战之事，便依他们之见吧。”

她担心：“可目前枫军也只有凤将军和灵壁军驻扎在都城，十五万的大军南下，会不会太危险？”

白霜沉吟片刻：“还是调第一军团一起南下吧，毕竟是老牌的中央军团，即便兵团长轮调，想必也不会有损太多战力。”

听出她语气中的担忧，唐秀宸笑了：“此番出征，我会随凤池一同南下，如今都城局势未稳，中央军团还是尽可能多的留在霜儿身边吧。”

她黛眉微蹙，还欲说话，帐外的唐秀宸已拱起手来：“陛下若无事，臣先告退。”

白霜狠狠瞪了他一眼，唐秀宸轻笑，随即缓缓后退。

望着他后退的身影，她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唐秀宸！？”

“在呢。”

“此番出征，一定要顺利、平安地回来。这是朕的旨意，不得违抗！”白霜提高音量，终于在他面前展露出了自己的君主风范。

他心中一暖，未再接话，转身快步离开。

离开皇宫，唐秀宸和萧家兄弟直奔城外的军营而去，子时已过，但灵壁军的军营依然是灯火透亮，岗哨不断。

虽然凤池和玉相是枫郡当中的女将军，但二者治军之严格可丝毫不弱于常封和阴鸿，甚至犹有胜之。

若论军团整体战力，灵壁军在北枫军内可以排上第一的位置。这也是唐秀宸为何放心让凤池率军出征，南下进攻同为十五万的地方军队。

虽同为地方军，但北枫军和上承、石丘那些乌合之众的战力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前者的战力丝毫不输中央军团，而后者，在唐秀宸看来根本不值一提。

巡逻的侍卫见唐秀宸三人，随即站定身形，插手施礼：“将军！”在军中，人们还是习惯称呼他为“将军”而非“大人”，唐秀宸一直也觉得自己和文官搭不上边。

在外人看来，西川十三个郡守当中，他是最为特别的那一个。

“凤将军休息了吗？”

“回将军，凤将军此时还在中军帐看兵书。”

唐秀宸点点头，带着萧家兄弟向中军帐快步而去。此时偌大的中军帐灯火通明，凤池身披甲胄，端坐于帅案后，沉浸于兵书的模样甚是专注，甚至唐秀宸三人进来，她都未有察觉。

“咳…”萧慕锦轻咳一声，凤池惊醒，看着进入帐内的三人，脸上涌现一抹喜色。

萧慕华轻轻笑道：“我们凤将军专注起来，还真是能将整个西川都忽视啊。”他们之间的关系，用亲人形容都毫不为过，私下之间说话也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

凤池站起身形，狠狠瞪了他一眼，随即转头看向唐秀宸：“秀哥不是去了皇宫？怎么不住在行宫，如此深夜还要回军营。”

“左相魏征连夜进宫面圣，据他所说，上承王和石丘王于二郡集结了十五万的地方军，欲对南屏郡力。”

闻言，凤池一惊，随后凤目微眯：“魏征的意思，是让枫军南下？或者说，是让灵壁军南下？”

唐秀宸暗道一声聪明。

“嗯，中央军团正在轮调，此时动弹不得，白灵白寒能看到，朝中那些大臣自然也能看到。如今都城附近的地方军只有枫军，此战，避不得。”

还未等凤池接话，唐秀宸又道：“此番，我会随你一同南下，西川局势动荡，此战是对西川的考验，也是对北枫的考验，所以只能胜，不能败。”

“这也是霜…是陛下的意思？”

“陛下的意思是派第一军团一同南下，但被我推掉了。若是和战力不稳的军团并肩作战，恐损灵壁军的战力。”

凤池点了点头，随后凤目一亮，傲然说道：“区区十五万地方军而已，在我看来，那和十五万待宰的猪羊没什么区别，我视之如草芥！”

萧家兄弟相视而笑，在他们的印象当中，眼前姑娘的字典里似乎从未有过“退缩”二字，无论行军途中多辛苦，无论平日里的操练多困难，凤池都做得甚至比男人更好，这也是为何灵壁军能够成为枫军第一军团的主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