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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扫把星（第2页）

“门当户对？”徐毅眉头一拧，貌似找错了问题的关键点，“都什么年代了。”

“门当户对有什么不好吗。省了诸多麻烦。”徐父双手环胸，用力敲了敲桌子，“现在关键是别管什么样的门户，你一门一户都没找到，再这么下去徐家就绝户了。”徐父轻蔑得扫了徐毅一眼，嫌弃的口吻，“讨个老婆都不会。”。

“咳-老徐，好好说话。”徐母轻咳一下，徐父这才把嫌弃的眼神收了起来。他们俩早就商议好了，今天主要是来解决儿子终身大事的，再有脾气也得收一收。

“小毅，我和你爸的意思你明白了？”徐母一脸真诚得看着儿子，“在婚姻这件大事上，我和你爸是可以帮你的。你要是真有什么‘心事’也可以和我说说，我和你爸再做打算。”徐母刻意加重了‘心事’两字的力度，意义匪浅。

徐毅突然感觉身体受到了侮辱，有些哭笑不得，摇了摇头，苦笑道，“妈，我好好的能有什么心事。”

徐父和徐母舒了口气，算是吃了个定心丸。徐毅看着对面满脸期待的父母，终究是心软，坦诚道，“我一直没有碰到有感觉的女孩。要么你们就帮我安排相亲吧，也省了我谈恋爱的麻烦。”

刚满2o那年，徐毅还期待着童话里的爱情；可如今奔三的人了，那股激情和热情早就熄灭，而且这些年在手术台上生生死死的事情他经历的太多了，压根就没了当初的幻想。

好像娶谁都一样，不过是找个人一起并肩合作，度过余下的岁月。

徐家那晚的家宴是在其乐融融中度过的，徐毅倒没怎么开口，大多是父母的欢声笑语，那一刻他才真正体会到“父母是真爱，他只是意外”的含义。

到了墨黑色的晚上，窗外鸟虫的默默诉语在耳边清晰得映入，徐毅辗转反侧，失眠状态，如此反复，已经近乎是凌晨状态。

无奈之下，他只得翻身起床，服下安眠药才得以入睡。

经过短暂休息，第二天带着几个医生查房的时候，他依旧精神奕奕。

季雨也已经醒来，此刻才是真正的难挨，因为麻药已经失效，腿部和身体各处的痛传遍周身的各个神经，母亲匆忙赶来，生怕延误了查房时间。

可进门便黑脸下来，看到了不之客：季雨的表姐冉冉。

“吆-冉冉来了。”季雨的母亲语气并不怎么友好，夹枪带棒的，把周身挂满的从家里带来的大大小小的生活用品卸到了地上，冉冉赶忙过来抢活，“姨妈，我来，我来把他们放到储物柜里了。”

冉冉边说边开始拾掇起来，季雨的母亲把冉冉手里的物品重新抢夺过来，语气里是强忍的客气，“这点小事，我们自己就能搞定。冉冉你也挺忙的，赶快回去吧-”

母亲变着法得下了逐客令。冉冉的脸上并不怎么好看，慢慢挪到季雨身旁，拿起自己的外套和手提包，给季雨递了个眼色，叮嘱了句，“小雨，你好好养着，我有空再来看你。”

季雨满脸的不舍，母亲就在身旁，她只得把满肚子的言语重新压回肚里。没想到冉冉刚挪到脚步没几步，便被母亲止住了，“冉冉，这是你买的营养品吧，你这也太客气了吧，拿回去吧，你这赚钱也挺不容易的，拿回家自己喝。”

母亲目光射向旁侧的牛奶和鸡蛋，想也知道是谁拿来的。家里突然飞来横祸，可家里的亲戚朋友们并不知情，即便这几天忙着给借钱给季雨治疗之时，人情往来的，她也是谎称季雨的大学学费和诸多开销。她家的亲戚没几个富裕人家，所以最终借到的钱也没多少，只希望能撑下去。眼前的牛奶和鸡蛋等营养品，除了冉冉，她想不出其他人。

季雨的母亲抱起地上的英语品，一鼓作气得塞到了冉冉的怀里，“好意我们心领了，不过，以后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再说。以后别来了。”

周围人多，看得出母亲也在极力保持该有的礼仪。

“妈-”季雨实在看不下去了，虽然音量压低，可声音还是颤抖了，“你别这样-”

“没事。没事。”冉冉脸上挂着微笑，对着小雨眨巴了下，怀里沉甸甸的，“那姨妈、姨父我就不打扰了。小雨你也好好保重，赶快恢复-”

冉冉怀里抱着一堆营养品往外门口撤的时候，正好赶上了来浩浩荡荡的医生们，走走前面的是徐毅。营养品堆得太高，冉冉又着急尴尬，所以和徐毅撞了个满怀，营养品“咚”的几声砸到地面上，一箱子牛奶刚好砸到徐毅的右脚上，徐毅嘴里“嘶-”了一声，又赶忙回到波澜不惊一脸严肃的状态。

“对不起-对不起-”冉冉嘴里道歉着，几个医生忙弯下身来忙着把营养品重新塞回冉冉手里。

“冉冉，这么不小心呢，赶紧走吧-”季雨的母亲快步走到医生面前，保持着温和的笑容，嘴里却不小心嘟囔了句，“果然是扫把星-”

声音虽小，但穿透力却强，尤其对于有意留心的冉冉来说。

忍了半天了，无需再忍。

“咣当-”一声，冉冉彻底松了手，怀里的营养品全部洒落在地面上，“扫把星，你骂谁呢——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