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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陌把手裡那塊剩下的放回袋子裡去，還給袋子打了個死結。

他也垂著眼眸不看誰，語氣聽上去比平時輕了許多：

「放著，下次吃，就，不會今天這樣。」

池霖揉著他的頭，也不嫌棄池陌剛吃完肉，一把將人撈過來抱住：

「沒事，你吃。」

我們會給你找。

池陌一動不動木頭人一樣任他哥抱著。

他是個喪屍，做不出表情來。

秦煜菸癮犯了，明明平時也很少抽菸。

他起身去窗戶那裡點了支煙。

池陌往他那裡看了一眼，一個背影而已，為什麼感覺怪怪的。

正好，秦煜微微偏頭朝他們這裡看了一眼，那張臉掩在他吐出來的煙霧中，朦朧不清，眼神如他來安全區第一次見著秦煜的時候一樣，晦暗不明。

池陌呆了一下。

池霖順著他的視線過去也看到了這樣的秦煜。

池霖的思緒一下被拉回了好久以前。

他第一次見秦煜抽菸是秦煜搬來的第三天。

他們當時在另外一個小鎮，爸媽做生意，他和弟弟還小，要上學要人照顧，只能帶在身邊。

秦煜搬來那會他才七歲，弟弟五歲。

秦煜還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但眼神間皆是成熟，做事比他爸還穩重。

明明還是個少年，卻像歷盡千帆一樣。

雖然他才七歲，懂的不多，但他總是比同齡人早熟，媽媽也放心讓他平時多照顧、也看著點調皮搗蛋眨眼就不見了的弟弟。

他明白，鄰家搬來的哥哥就是和別人不同，別人像鄰家哥哥這般年紀可能比他這個早熟的七歲孩子還幼稚。

秦煜本不想打擾他們一家，但架不住他爸媽熱情好客，秦煜是個懂禮的人，雖然不愛說話，哪怕說話字數也少，但幾乎也有問必答。

搬來兩天就沒少往他們家裡送禮物，當然也送給了他弟弟，惹得他弟弟整天追在他屁股後面說他真好，他要的這些玩具爸媽都不給他買。

可是第三天，事情就變了，大清早還沒睡醒他們就被隔壁吵醒了。

警車烏拉烏拉，警察勸著一個哭泣又蠻橫無理的女人讓她冷靜。

那女人卻一口咬定是秦煜害了她孩子。

秦煜一下變成了殺人犯，周圍的人對他帶著異樣的眼光，他就靠在窗邊不緊不慢地抽菸，隨後他把煙掐滅，在眾目睽睽之下上了警車。

池霖對那個場景記憶深刻，抽上煙的秦煜情緒穩定，眼底一潭死水沒有波動，吐出來的煙霧被風吹得往他自己臉上撲也不曾眨一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