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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在门外的箬竹看着他沉默地走
到花园里,撩起衣袍在角落里蹲下身来。
箬竹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那是圣侧妃临走时栽的小树,如今已经长出了第三片绿叶。
那看起来分明只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树,可是魔尊却总是日日都来,忙的时候看一眼,不忙的时候他会小心翼翼地浇上一些水再坐上半天。
以前箬竹还偶尔敢和魔尊殿下开几句玩笑,可是自从圣侧妃殿下走了之后,魔尊变得越来越沉默,越来越让人难以靠近。
有时候深夜起床时,她能看见魔尊殿下坐在灯下发呆,手中拿着的是圣侧妃殿下还未绣完的秀帕。
她不敢猜测魔尊殿下在想什么,只是他偶尔喝醉时会听见他唤着圣侧妃的名字,囫囵地说着“对不起”。
当箬竹看着魔尊再次从院子里站起来后,他脸上的神情变得格外坚定。
那一晚,箬竹只知道魔尊将五方魔座全都召集,在大殿秘议了许久,五方魔座在天将明时才踏出了大殿。
冬日越来越冷,腊月二十九那天,春山烟欲收早已经下了雪。
君无渡从宗门大殿回来时,没有看到南枝,他从椅子上拿起狐裘披风,绕到院子后面,见她站在廊下看着万年寒潭中盛开的九瓣冰莲。
他走过去,低头,慢慢地将披风披在了她的身上,垂眸系结。
“君无渡。”
“嗯?”他的手顿了顿,看向面前人。
“我想去上下走走。”她望着他,眼神淡淡。
她不再同君无
渡争吵,也甚少和他说话,她好像对一切都失去了兴趣变得格外的安静。
有时候甚至是好几天她都不会同他说一个字。
即便同住在一个屋檐之下,他能随时看到她,可是只有在夜里紧紧抱住她的时候,他才真切地能感觉到她还在。
君无渡带着南枝回了那个在天玄宗住了接近九年的小院子。
院子里的一切和她离去时一样,只是手指佛过时落满了灰尘。
落在屋子里的灰尘能擦掉,落满了心脏的灰尘却再也佛不去。
她待了一会便不想再待下去,走出了院子。
回去的路上她碰到了岑子矜,后者在看见她时诧异地唤了声“小师妹。”
结果一看见君无渡,他挠了挠头发极快地改口唤了声“师……娘”
“……”南枝像是没有听见似的转身就走。
第二天便是除夕。
寒冬的早晨让人贪睡,君无渡也不催她,反而也陪她一起躺在床榻上。
傍晚时,看着南枝神情恹恹,君无渡放下手中的书说道:“今夜我们去饭堂用膳。”
南枝倏地偏头看向他。
大年三十的宗门饭堂最为热闹,全宗的弟子都会齐聚,行酒令猜谜语玩笑打闹,那是全年中弟子最放松的一天。
那是她已经好久没有感受的鲜活热闹。
只是当两人踩着暮色进入饭堂时,那原本喧闹的地方突然变得格外的安静。
那些弟子一个个诧异地看着南枝,神情复杂,却在看向君无渡时一个个快速地撤
走了视线。
唯有惊鸿仙子很是开心地唤道:“玉宵,南枝,快过来坐。”
等君无渡和南枝坐下,惊鸿仙子让人布上碗筷,为了活跃气氛招呼着堂中的弟子说道:“先吃着,待会来玩击鼓催花,我出一颗五品清心丸奖励表演的弟子。”
冷下来的气氛顿时再次热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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