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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辭太陽穴突突直跳，他盯著小平的眼睛，沉聲問：「卡呢？」

「在我口袋裡，」小平眨巴著眼睛，眼淚馬上就要落下來，「前幾天小6叔叔，在校門口給我的。」

「那你怎麼沒給我呀？」寧辭皺眉看著他，嚴肅道，「不許哭。」

小平吸了吸鼻子，抬手用袖子抹了一把眼睛，「上次，你不讓我拿別人的東西回來，我一直記著呢。」

「小6叔叔把東西塞到書包里就跑了，我追不上他，把東西給你，你又要說我，」小平的鼻音逐漸厚重起來，「我想等下次見到小6叔叔還給他的，可是他一直都沒有來。」

他的聲音低到幾乎聽不見：「我能怎麼辦嘛……」

寧辭看著他，靜默半晌後摸著他的腦袋嘆了口氣，放軟了聲音：「好了，小寧叔叔沒怪你，6叔叔給了你東西，你回來跟我說清楚，小寧叔叔不會說你的。」

小平看著他，皺著鼻子從睡衣前兜里掏出一張銀行卡，「在這裡，我都沒告訴奶奶。」

「好，」寧辭接過銀行卡，笑著摸摸他的臉，「小平最棒了。」

他撐著身旁的牆從地上站起來，靠著衣櫃眼前一黑，片刻後才緩了過來，「小平呀，今天在門口碰見的那個叔叔，是怎麼回事呀？」

小平抬頭望著他，看了一會兒後咬著嘴唇搖搖頭，「我不知道。」

「不知道？」寧辭挑起眉，強撐著發軟的雙腿彎腰看他，「他可出賣你了，你要是不說實話的話，我就告訴你奶奶。」

到底還是小孩子，被寧辭稍微詐一下就全都交代了出來。

「他是我在學校門口認識的好朋友，」小平說，「高高的，香香的，說話軟軟的，還給我一張銀行卡，讓我帶回來悄悄給你，就是他。」

「什麼時候認識的？」寧辭拖了個小板凳坐在他面前，叉開腿貼近小平，「他怎麼找上你的呢？」

「好多好多天之前，在上次月考之前，我就認識他了。」小平仰起頭回憶，說，「那一天我放學出來，他從身後叫我的名字，說他是你的朋友，然後我們就變成好朋友了。」

「然後他給了你那張銀色的銀行卡，讓你帶回來給我？」寧辭接著問。

「嗯。」小平鄭重點頭。

「這樣啊……」寧辭伸手搓了把臉，站起身打開房門，「以後不許跟陌生人說話，就算他說是我的朋友也不行，知道沒？」

「知道了。」小平弱弱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