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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神瀵归墟与开放极海（第1页）

“《列子·汤问》：渤海之东不知几亿万里，有大壑焉，实惟无底之谷，其下无底，名曰归墟。八纮九野之水，天汉之流，莫不注之，而无增无减焉。”

“《山海经·大荒东经》：东海之外大壑，少昊之国，少昊孺帝颛顼于此，弃其琴瑟。”

“‘原初的生命之种’？这种概念可是连‘传闻’里都没有，你的消息还真灵通，是最近去找人打听的吗？‘归墟’是我们来负责管理的，你要感兴趣倒也无妨。”

“抱歉！特使！是我僭越了！这个概念是我二十三天前，看艺术家协会同事们的创作反推出来的，‘归墟’也不是感兴趣，只是觉着对云龙的艺术世俗化创作可以用到。”

罗叶的意识因恐惧而变得集中起来，模拟出的手指指尖微微冒出冷汗，他反应过来玉京子藏的话，与所谓‘生命之种’概念相关的某个事物应是更绝密的存在，以他现有的身份地位去接触这类信息无非是自寻死路，而对于‘归墟’的真实具体信息，虽然获取的权限等级要低很多，但是自己的等级还是不够，所以玉京子会好心提醒他，毕竟这类关键内容往往涉及十分复杂的斗争，而北极的一些存在应是与‘归墟’同级的，他还记着许多年前有关北极‘开放极海’相关的珍妮特岛事件就曾引发两个超级大国之间的十分敏感的博弈对峙。

“‘生命之种’这个概念不存

在，现在还有争议，你反推错了，至于‘宁恩’与‘归墟’目前的艺术世俗化进度，你可以关注一下最近的科学新闻，我们定期会投放一些真实信息来帮助民众逐渐接受部分现实。”

玉京子传输了两条科学报道，说是“关注一下”，实则是直接明确了他世俗化云龙过程中要用到的东西，这样类似命题作文般的指令反而省去了罗叶选择主题的困扰。

“（1）俄罗斯科学院远东分院符拉迪沃斯托克海洋技术问题研究所研究海洋大陆架的过程中，在1500多米深的北极水下发现了体型巨大的不明生物。据技术科学博士莱昂尼德？纳乌莫夫称，俄罗斯的“大键琴”（“Harpsichord”）探测器曾下潜至水下1600米－2000米处工作，跟踪探测器工作的科学家们发现，探测器遇到了一个体型巨大的不明生物，这个怪物攻击并开始摇晃探测器。在“大键琴”探测器从水下上来后，科学家们在金属躯壳上发现了许多凹痕和抓痕。专家们请教了海洋生物学家，并向他们出示了“海怪”的照片，但他们也无法识别这个生物，称他们从未见过此类生物，目击者称，这一“海怪”的头和嘴都很巨大，有着明亮的眼睛。另外，该研究所代表称十五年前就有镜头捕捉到了不明生物，与此次描述的海怪很类似，但由于海洋生物并

不属于他们的研究领域，没有做进一步的研究。”

“（2）四年前的十一月份，美国自然杂志期刊刊登有关马里亚纳海沟的论文，称马里亚纳海沟注入地球深部的水量远超目前所估算的地幔中水的释放量，目前马里亚纳海每时每刻都在吞噬巨量海水，每年约有100亿吨，且并没有释放出来，且科学家在马里亚纳海沟中捕捉到一种低沉诡诞的声音，一年四季、每时每刻都在以固定频率出现。这种奇怪的声音前半段是频率30赫兹的超低音，后半段却是超过8000赫兹的超高音，经科学家调查，这种声音不属于任何自然生物或是人工装置，更不可能是火山、洋流等地质活动导致的自然之声，而且之前的一次深海勘测中，潜水器下潜至海沟一半时，研究人员曾经看到了巨大且散发着金色光芒的金属圆盘状物体，在水中漂游，并不断发出着刺耳、令人心慌的声音，不过由于当时录制设备突然失灵，无法对声音进行采样对比，因此不能证明这两种声音的相关性。这便成为一个暂时无法解答的谜团。”

“好的，特使，我会完成工作的，苏紫雅的身份应该不必太过疑虑，他的父亲为了让人类重新掌控这种畸形造物付出了很多，既然我接下来脱身不了，我就明说了，我推测宁恩身上的物质与当今虹圹市的云龙事件有着极其紧密的联

系，并且很可能与苏睿教授的研究也有着关联，所以苏紫雅才会冒着违规程序操作的风险，强行让GSA指派她到虹圹市进行‘调查’，至于具体信息我知道也只能靠我自己获取，不然您早就告诉我了，但我现在还想问一件事情！那就是北岭基因药业研发新药中的那种叫‘龙涎’的物质，与‘神瀵’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罗叶颤抖着，一口气说了很多，他知道说这段话是很过分的，里边有太多跨过上级“自以为是”的推测，罗叶并非愿意循规蹈矩完成本职工作的“老实人”，对于艺术家协会来说，成员掌握“真实的世界”的信息越多地位就越高，而与特使通过意识链接完成交接工作恰好是获取更多高价值信息的绝好机会，他肯定不愿错过，在他说这段话的同时，一段《列子》汤问篇内有关道家传说中“极北之国”，也就是终北国的记载出现在玉京子所处的第二层意识链接的展示屏幕上。

“禹之治水土也，迷而失涂，谬之一国。滨北海之北，不知距齐州几千万里，其国名曰终北，不知际畔之所齐限。无风雨霜露，不生鸟兽、虫鱼、草木之类。四方悉平，周以乔陟。当国之中有山，山名壶领，状若甔甀。顶有口，状若员环，名曰滋穴。有水涌出，名曰神瀵，臭过兰椒，味过醪醴。一源分为四埒，注于山下。经营一国，亡

不悉遍。土气和，亡札厉。人性婉而从物，不竞不争；柔心而弱骨，不骄不忌；长幼侪居，不君不臣；男女杂游，不媒不聘；缘水而居，不耕不稼；土气温适，不织不衣；百年而死，不夭不病。其民孳阜亡数，有喜乐，亡衰老哀苦。其俗好声，相携而迭谣，终日不辍音。饥惓则饮神瀵，力志和平。过则醉，经旬乃醒。沐浴神瀵，肤色脂泽，香气经旬乃歇。”

“我还以为你要问什么过分的问题，比如薇薇安或张沐森的消息，原来只是这个无关紧要的事情。”

玉京子的意识体正躺在虚拟的柔软床垫上，进行着精神心理意义上的“休息”，听完罗叶像是在班主任面前胆战心惊的小孩子般的陈述，她戏谑而玩味的感觉又增添了微许，她知道罗叶已经清楚他接下来所要面临的事情，这样能恰到好处地耍小聪明的人可以为她省去许多工作任务中的麻烦，所以她也愿意对此稍微进行“嘉奖”。

“进入第二段观察报告吧，我也不清楚北岭药业的具体情况，正好听你的领导说过，建议你去那边看一看，我也就跟着看一看，顺带告诉你想要知道的事情。”

“好的！特使！”

罗叶猛地摁住胸口，压抑住计划成功的狂喜，他清楚此时此刻自己与玉京子的情绪是同步的，自己所有情绪都能被她单向感知到，所有不能有太过强烈的情绪波动，以免暴

露自己一些逐利的“小心思”，当然他也隐约明白玉京子通常不会在乎这些细小的情绪，不过还是要“小心驶得万年船”，毕竟他预感到“晋升”就在眼前。

“0013号巨型生物个体云龙，相关事件观察报告收录工作继续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