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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是最开始的时候五条悟教水江越的，一个最简单粗暴的可以运用咒力的办法。

就算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他并没有咒具也并不会什么咒术，但是只要他集中精神的时候，他就可以用挥拳的方法，一次性的把咒力附着在拳头上，挥出去。

可是，从前水江越从来都没有成功过，这一次当然也不可以免俗，他并不会在最紧张的瞬间就变成一个可以拯救世界的神明。

五条悟看着水江越明明手上已经凝聚起来了咒力，但是在挥出去的时候，所有的咒力都消散开来，咒灵直接承受了他不痛不痒的一击，狰狞的笑着伸出触手将他整个人都卷了起来，抛到了空中。

水江越勉强的在空中滚了一圈，强迫自己掉在了地上，可是他的着重力并不好，在掉下来的时候，左手臂直接在粗糙的地板上擦伤了，拉出一条很大的伤口。柔软的白衬衫被鲜红的血氤氲湿润，散发出属于新鲜血液的气息，水江越勉强的呼吸着，他似乎根本就已经站不起来了。

五条悟蹙起眉，难道他的判断错误了吗？

哪怕是在这种时候，水江越也不愿意展现出给他那一刀的时候那一面吗？

虽说要让水江越随意生死，可是在前来这趟旅途之前，五条悟清楚的记住自己曾经答应过夜蛾正道，要把水江越分毫不损的带回去。

五条悟垂下眼眸，手中已然有白光在闪烁，这是他最后给水江越的时间，如果在咒灵来到他的面前的时候，他仍然还是这样一幅没用的模样，他就会亲手杀死咒灵。

眼看着咒灵离水江越越来越近了，五条悟手中的白光闪现的越来越快，却意外的看见刚刚一直垂着头的水江越抬起了头。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的那一击让他太过于狼狈，自从五条悟认识了他以后一直扎的一丝不苟的银色长发散落下来，额角的汗濡湿了他银色的睫毛，他狼狈的抬起头的瞬间竟然展现了一种疯狂的神色。

水江越的口中喃喃着：“做得到吗？”

又很快的自我反驳道：“做不到吧？”

“一定做不到吧……”

他的喃喃声从最开始的迷茫变得越来越快，一次又一次的反驳着自己，就好像是一个失败者在痛苦的□□，眼看着咒灵离他越来越近，五条悟抬起了手。

却看见水江越缓慢的站了起来，眯着眼睛看了眼咒灵，抬起手就朝着咒灵挥了过去，比刚刚还要浓郁不知道多少倍的咒力在他的手中爆发出来，落在咒灵的身上，让咒灵爆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张口就咬住了水江越的左手臂。

鲜血的味道越来越浓郁，就好像是死亡前的奏鸣曲一样，可是水江越就好像是根本就没有感受到这样的痛苦一样，硬生生的抽出了他的手臂，一脚踹中了他的眼球后，双腿勾住了它巨大的头颅。

好像是轻盈而又沉重的一扭，咒灵的头就硬生生的被他扭断了起来，汹涌而出的鲜血飞溅了出来。

掉在了落在地上的水江越的脸庞上，几乎染红了他整个人。

水江越整个人都是一种偏浅色的状态，染上血以后却让人意外的觉得他适合这样浓烈的颜色。

在深色的血色中，他的异瞳散发着野兽一样凶猛的眼神，直接捕捉到了五条悟的位置。

五条悟的眼眸一顿，他看见水江越咧着嘴朝着他一笑，歪着头天真而热烈纯粹的发问道。

“你也想要我死在你的面前吗？”

立于百万咒灵之上。

身后是咒灵轰然倒地的声音，掉落在地上的时候发出笨重的一声。

空气间灰尘飞舞着，显得很是晦涩不定。

他发现我了？

这是五条悟听到这句话以后的第一个念头，他第一时间觉得并不可能，可是水江越的视线，一直锁定在他的身上，好像他根本就无处遁形一般。

五条悟从来不是什么做了事情以后，不敢承认的人，于是他直接从躲藏的石柱后面，走了出来，朝着水江越走过去，开口辩解说道：“并没有，既然你的视线可以发现我的存在，肯定也可以看见我刚刚准备出手的动作。”

五条悟说的是肯定句，他纵横咒术界这么多年，鲜少有人可以发现他敛住气息以后，所能隐藏住的地方。几乎只是一瞬间，他就可以判断，面前的这个水江越一定懂得咒术，并且是一个不逊色的天才。

“啊咧？”明明是得到了否定的评论，水江越却失望的叹了一口气，“什么嘛，果然有的时候，根本就不可以理解你们人类的情绪啊。”

他手上的鲜血还在不住的流淌下来，上面的伤口撕扯开的地方，血肉模糊，不过他却并没有在意的直接撕开了自己的白衬衫，直接在手臂上打了个精细的蝴蝶结，用力到几乎在他冷白的手上扯出一圈红痕的程度。

五条悟高居临下的看着水江越：“我们人类？这个世界上，应该不会有比你更加让人困惑的存在了吧？”

反复无常，喜怒转脸，明明平时在外人的面前，都是一副温和的模样，此时却锋利的像是一朵……

五条悟注视着他染着血的长发，如是想道，一朵盛放在恶意之中的花一样。

水江越缓慢的站起来，他轻挑而自然的走到了五条悟的面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在瞬间朝着五条悟扑面而来，而比那更加对着五条悟迎面而来的，是水江越身上自带的檀香味，他看见了水江越染着血的利落脖颈线条。

他仰起头来，根本就不在意距离一样的盯住五条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