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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不要命,我可以去死,我可以让你的妄想全部毁掉。
方正海硬的不行,开始来软的,自以为是去自称是他爸,各种关心照顾,转型成慈父。
将“你存在的意义就是成为一个人工分化成功的a1pha”升华成了“学习是为了你自己好,你有大好前程,我会给你最好的条件,达成最完美的基因数据,做a1pha会让你获得尊严和自由,双赢”。
方渡燃觉得如果自己没长脑子的话,是会被他的双赢策略糊弄过去的,但七年的时间,他作为实验品,经历了什么,他很清楚。
强制分化的时候他记忆丢失,神经和细胞都遭到毁灭性重塑,方正海以为他连以后的事情也会因为痛苦就记不住了。
实际上他确实遗忘了很多,就连跟他爸他都忘得七七八八,他妈妈还记得清楚,其他的东西他想不到还能有什么。
童年时光似乎是一片空白,偶尔用力去想又一团糟,都是很零碎的片段。
那么小,估计也没什么要紧事。
但后遗症,不是会让他变成白痴、健忘症,他还没对痛苦这两个字应激障碍,他能直面每一次的剥离和蜕变,熬过所有的特殊易感期。
每一次检查、切片、抽取,用药什么样,不用药什么样,强制分化那天经历了什么
他通通刻进骨头里,这辈子都不会忘。
在这种前置条件下,跟他谈尊严和自由?
方渡燃估计方正海是在实验室呆太久,脑子完全生锈退化,还把他当做十岁的傻逼,随便哄几句就乖乖听话,跟着他进了实验室。
“你认识?”
郁闻礼看对面的小侄子,自从刚才那两人在大厅起了冲突,就一言不,端上来的冷头盘和汤也没动多少。
郁月城先是犹豫,过了几秒又点点头:“是他。”
郁闻礼瞬间就明白:“方家那个儿子?这么大了。”
郁月城抬起头:“他只比我小几个月。大伯,你的印象可以更新一下了。”
郁闻礼直摆头:“你别叫我这个,别听你妈的,以她娘家的叫法,这一声出来,我得老十岁。”
郁闻礼是他爸的大哥,本来就比他爸郁治书还要大两岁,但是两人都很精神,三十出头样的,衣着还比他爸休闲,就更显年轻了。
两兄弟一个搞科研,一个搞学术,把郁家的书香门第坐得牢牢实实,底下还有个小姑在a市的检察院,走了仕途。
他一心投入科研项目,因为自己还没结婚,所以体会不到家庭教育的辛苦,郁月城又特别懂事,没机会让家长体验糟心孩子,所以两个人相处起来,不像叔侄,有时候更像朋友。
这回要离家到十二中,他大伯完全支持,暗自合谋。
从行动上直接给他办妥十二中的转学手续,经济上知道郁月城自己资金充裕,他妈也支持了不少,还是给他打了五十万做路费。
“谁让我上次看到他的时候,你俩还一起学跳舞呢,太小了。”
郁闻礼比了一下,跟他坐着差不多高:“就这么点儿大,学转圈圈,眨眼就变成大小伙子。”
“是挺久了。”郁月城把盘子里的牛排一块块挨着全部切好。
他一直在关注着方渡燃,他的每次转学,在学校里拿了什么成绩,参加了什么比赛,感觉肯定要比他大伯熟悉一些,不过也仅限于此。
对于方渡燃的生活,他一无所知。
郁闻礼回忆了一下刚才那个引人注目的少年:“他看着性格也变了些,小伙子有脾气了,小时候还争着叫我叔叔,比你叫大伯好听,贴心得很。”
郁月城吃了几块牛排,把肚子填上,嚼得慢,说话也不着急:“他变了很多。”
郁闻礼观察他的表情:“出乎意料的惊喜,还是预料之外的惊吓?”
“都没有。”这个郁月城可以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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