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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问一答,气氛便松快了许多,傅希言见他一直半跪在地上,身体随着马车颠簸摇晃,十分辛苦,便叫他起身。
蒋瑞小心翼翼地看了裴元瑾一眼,见他没有反对,才重新落座,又从怀里掏出一封信:“这是风部主管事托我呈给少主过目的。”
傅希言见裴元瑾没有伸手的意思,只好自己拿过来,直接拆开,看了一遍,惊讶道:“皇帝给了我爹一封密旨的消息已经传开了?”
蒋瑞说:“是,如今到处都在传,江陵知府叛变后,皇帝对南境生了疑心,傅伯爷是皇帝派来与刘家争权的。”
傅希言皱眉。
这事有利有弊。
好处是,不必担心别人拿他们逃亡说事;坏处是,傅家一开局就和刘家站到了对立面,就算勉强穿一条裤子,也会被人防备。
中途歇息,蒋瑞见自己该说的都已经说了,知趣地去了别的马车。
傅希言等他一走,立刻皮笑肉不笑地说:“裴少主的手只能握剑吗?”
裴元瑾看了他一眼,握住他的手,轻轻地捏了捏。
傅希言已经被捏习惯了,干脆也狠狠地反捏了两下:“我是说,你为什么不接蒋管事递过来的信?”
裴元瑾说:“我主外,你主内。”
傅希言:“……”原句是,男主外女主内吧?
又是想打少主但打不过的一天。
第62章商盟之节庆(中)
永丰伯一行人的行踪原本就受各方瞩目,他们又在渡口大闹了一场,傅希言不信刘家没有得到消息。可车行数日,他们从荆门到江陵的这一路,刘家始终不动如山,叫人捉摸不透态度。
直到马车抵达江陵城城门,才看到迎接的队伍里,除了先一步过来置业的管家,旁边还站着一个虎背熊腰的汉子。
那汉子身着锦衣,姿态恭敬,不似武将,倒像是个掌柜。
马车刚刚停下来,那汉子便抢在管家前面,先一步向车内的傅辅行礼:“骠骑将军刘府管家奉家主之命向永丰伯请安。”
傅辅打开车窗:“刘将军有心了,代我道谢。”
刘府管家又说:“将军今日有要事在身,不能亲自前来,但已为伯爷备下住所,房契在此,还请伯爷笑纳。”他从怀中拿出房契递过去。
傅辅目光看向自己的管家。
管家立刻上前,也呈上房契:“伯爷,您交代的事情已经安排妥当了。”
刘府管家说:“你买的是房舍靠近小东门,离码头近,每日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怕是有些吵闹了。我挑的这个就在将军府附近,来往都是贵人,也安静。”这话透露了一个意思,傅家管家这几日的行动一直在对方的眼皮子底下。 不等傅辅开口,就听马车里的傅夫人慢悠悠地说:“是我吩咐他买个热闹些的地方,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挺好,我们初来乍到,正该住人多的地方,安全。”
刘府管家碰了个钉子,便讪讪地道:“是,是。”
傅辅说:“刘将军既有要是在身,那傅某今日就不上门拜访了,等刘将军得闲了,我们再聚。”
刘府管家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傅辅已经关上了车窗,敲敲车壁,重新启程,他便退到一旁,目送傅家人入城,然后转回将军府,去见了传说中常年礼佛,深居简出的将军夫人。
刘夫人正为丈夫的事情心烦,见了他,烦上加烦:“你见了傅家人,感觉如何?”
刘府管家说:“伯爷看着有礼,实则难缠,伯夫人也十分厉害。”
“一个庶女能当上伯夫人,自然有些眼光和本事的。傅辅这人,老爷以前说他瞻前顾后,优柔寡断,不能成事,现在看他改了这毛病后,倒显出几分能耐,可惜领了这份吃力不讨好的差使。”刘夫人说着说着,心烦意乱地摆手,“算了,不必管他们,老爷在南境经营多年,要是连个军营都管不住,还是退位让贤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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