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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过师爷,两人一蛇便从供奉殿里退了出来,没有在里面四处瞎看。
这个道观其实很不像道观,或者说,它不像左樱那边的道观。
没有进到殿里细瞧那石碑的时候,左樱心里就有些怀疑了,因为殿里唯一摆放的东西,怎么看怎么像块碑,一点看不出人像的样子。
现在看过了,确实是块碑,不是雕像。
而这殿里,除了那碑,再没有其他可以参拜的雕像,甚至可以说,那殿里,除了一块高大厚重的碑,再没有别的东西。
这是一个,不供神的道观。
或许也可以说,萧施的师爷,就是这观里的神,他就是,创道者。
左樱心里蛮奇怪,很好奇为什么萧施的父亲不把石碑雕成人像?又或者不雕像,但像真正的墓碑一样,刻写上恩师名讳,并记述他的生平?
唔。
左樱突然想起:碑记好像在背面,可方才没有看……
但这会儿再折回去看碑的背面,似乎有些不礼貌?
虽然并未看过石碑背面,但左樱觉得:有碑记的可能不大。
她又想起武则天的无字碑,“是非功过后人评”……
不写,是因为功过难述?
又或者,是她浅薄了,修道者,名利早在身外,自评他评,有何区别?都是无义之举。
也许正因如此,他才不塑雕像,立一石碑,也不过道句——“弟子萧山立”。
什么也不说,也什么都不必说。
这是,修道者的洒脱。
出了供奉殿——虽然没有神像,但说它是供奉殿好像也没错,因为它供的是老爷子的碑,供的也是这观里的神——萧施向左樱道:
“师姐,我先打水给你洗浴——”
“啊,不了不了。”左樱连连摆手,“我自己来吧,你歇会儿。”
萧施眼里盛着笑,坚持道:
“我来。这是我应该做的。”
左樱无语:
“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怎么就成你该做的了?”
萧施语塞了一瞬,又改了说辞:
“我现在的状态正合适锻体,效果最好。师姐也知道我体弱,就让让我吧?”
“……”
左樱愣了愣:他这说法怎么怪怪的?体弱还得让他干?好怪异的感觉。
左樱觉得有些别扭,但萧施说的好像也有理有据,一时便有些迟疑。
“师姐歇会儿,我很快就好!”
左樱没开口回绝,萧施便当她默认了,并撒丫子跑去拿取水工具,生怕慢了她又反对说不行。
“……”
萧施一溜烟跑掉了,左樱抬了抬手,一阵无语。
“算了算了,他要搞就让他搞,正好我对这儿还不太熟……”
左樱放下手,在心里嘀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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